凛冽的寒风将枯干的树枝吹的晃动,积雪覆盖了整座皇宫,此时正值暮冬,武朝皇帝身着狐裘大衣,坐于书房愁容满面。旁边的太监曹贵平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惹恼了皇上。这时,一阵更为凛冽的寒风向书房内吹来,房内虽有炭火燃烧,却还是挡不住丝丝寒意。曹贵平悄摸看了眼皇上,咽了口唾沫,将腰弯的更低了些,轻声对皇上说:“皇上,夜已深了,需要回寝宫就寝吗”。
“什么时候了”皇上用手揉了揉眉心,疲惫问道。
“子时”曹贵平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回答道。但从半藏于衣袖发抖的手可以看出曹贵平此时内心的紧张与不安。正所谓伴君如伴虎,棋差一步,便会死无葬身之地。在皇宫这个吃人的地方,谨言慎行、安分守己是宫人们进入皇宫学习到的第一课,也是最重要的一课。
“曹贵平”
“奴才在”
“如今倭寇夯行,边疆战事时有发生。百姓无家可归,民不聊生。萧家父子虽镇守边疆,但边疆过于辽阔,有些小国还时不时挑衅我武朝国土,朕的身边亦无可信赖的武将解决此患,武朝危矣。如果是你,当如何?”
“回皇上的话,奴才不知”曹贵平轻声说道。曹贵平嘴上不敢说,但心里确知如今的武朝早已千疮百孔。内有奸臣惑乱皇上,造谣萧家父子有谋逆之心,要造反夺取皇位;外有倭寇侵犯武朝边疆国土,战事横起,百姓流离失所。曹贵平心里想着,不由得看了眼窗外。只是窗户被窗纸盖住,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窗外深夜的颜色,一如同现在的武朝,朦胧、模糊,看不清前路的方向。
‘欸,不知我能否活到养老之时’曹贵平心里想着,忍不住的伤感。
“罢了,朕记得婉婕妤临盆在即,不知具体是何时”
“回皇上的话,照宫里资深嬷嬷所说,应是在明年三月份”
“好,曹贵平。到时候婉婕妤临盆记得提醒朕,朕又要多一位聪慧的皇子了,哈哈哈”皇上提到此事,眉间才有了些许笑意。
“嗻”曹贵平低头说道。
婉婕妤本名白薇,其父乃是当朝户部侍郎白浩。白浩为官清正廉洁,尽职尽责,从无纰漏。待白薇极好,从小给了白薇很好的教育,也告诉白薇要与天下黎民百姓同思同想,百姓安康,国家才会繁盛。白薇入宫已有三年,今年六月份被诊出喜脉。而在一月前,太医院的太医预测婉婕妤此胎为皇子。皇上龙颜大悦,赏金银珠宝无数,更让婉婕妤在未晋升时搬入新寝殿,安心养胎。皇上觉得,如今武朝危矣,一位皇子的诞生足以为武朝带来喜气与生机。
静安轩内
“娘娘为何闷闷不乐啊”跟随白薇从白府来到皇宫的婢女翠竹好奇地问道。
“无事,只觉得心中烦闷,连带着肚子也略感不快。”白薇的父亲在不久前将如今武朝的情况告诉了白薇,让白薇最近要谨言慎行,莫要惹怒皇上。白薇听后只觉得后背阵阵发凉。奸臣当道,常胜将军萧卓带领其子萧决戍守边疆保卫国土,可如今却被奸臣诟病,连同皇上竟也愿意相信奸臣所言,实属可笑。
“欸......”想着想着,白薇心中十分无奈,只得连连叹气。只恨自己不是男子,不能为天下百姓而分忧。
“娘娘,是不是天气寒冷给娘娘冻着了,奴婢去找太医给娘娘看看吧。”翠竹听闻白薇说自己肚子略感不快,心下一紧,连忙要往外跑去找太医。
“翠竹,回来。本宫没事,不必麻烦太医了。”白薇赶忙将翠竹叫回。
“娘娘真的没事吗”翠竹还是紧张的问道。
“是是是,本宫是真的没事了。夜已深,翠竹,扶本宫回寝殿休息吧。”白薇略带疲惫地说道。
“是”翠竹连忙将白薇扶回寝殿,伺候着白薇睡下。
“可恶——气死本宫了,她婉婕妤不过就是多读了几本书,能言善道了些,就引得皇上重视有加。赐下“婉”字也就罢了,竟然在有喜却还未晋升时就能单独住一寝殿,这婉婕妤还真是厉害啊。”宋昭仪心中愤懑不已,只得将桌上茶壶一举摔碎,以解心中不满。
“娘娘小心手,莫要为了这么个人气坏了身子”宋昭仪的陪嫁丫鬟桃枝阻止道。
“想我宋烟,琴棋书画样样不弱于婉婕妤,父亲更是当朝刑部尚书,手握大权。如今,尽连个婕妤也争不过,说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若是让婉婕妤顺利生出皇子,那本宫这位子还能不能坐稳了。”宋昭仪说罢便不在吭声,默默看着门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桃枝见状,一时有些震惊,小姐以前从不对孩子出手啊,为何此时却变了,难道是前些日子老爷来找了小姐一次吗。桃枝只敢在心中好奇,不敢多问。
看着沉默的小姐,一时间,桃枝也有些恍惚。还记得小时候的小姐就像天上的太阳,明媚而耀眼。虽然因为调皮经常被老爷责骂,但那时是真的快乐。
那时候的小姐会和桃枝一起晒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