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夏激动捶手,一不小心砸痛了烈长岚。练武的手劲大,嫁给烈长岚多年也未改掉。
“皇上圣旨颁下来时,我瞧着张大人不满意,饶是老奸巨猾擅于伪装的他,脸当即阴了,灰压压的,能挤出几盆水来,差点儿当场抗旨悔婚。皇上面色严肃,绝不容反驳,时至皇宫结界外妖邪肆虐,他怕被丢出去,忍下万般不甘。
皇上说,天下大乱,国家上下一片哀鸿,急需转移人们的恐慌,按国师的预演,需要新人大婚冲喜。寻常人家的婚事气场不够,必须是国之栋梁人家才能压住场,身为国家重器的张宰辅在朝在野的威望都是极高,出面最好。”
“唉呀,真是好人家!”杨启夏惊着了,大眼仁里出现儒雅的张仲翳冲自己喊:“岳母在上,请受小胥一拜”。
“可不是!”烈长岚赞叹。
“就怕人家抗旨不尊。”杨启夏叹息,完全不担心烈云弯在那样的权术人家混不好,心计再重,架不住烈云弯武术好,看谁抗揍吧。
“眼下紧要的事情是确保那孽障别闹出什么妖蛾子,你好好规劝那,等婚事过了,随她闹吧,反正不用我们管了。”烈长岚憋着笑地说。
“嗯,我得抓紧了,必须抓紧了。”杨启夏当下觉着责任重大,一时难以上手似的。
“夫人,还有一件事儿。”烈长岚站起来说:“还有一道圣旨,皇上请五道禅寺的和尚下山做法,吃住在烈府。”
“啊!”杨启夏完全抛开刚才的喜事,取而代之的就是惊错,好好的接了个雷。
皇家有寺院,大大小小远远近近好多,国师凭借一己之力保护天成时,和尚道士被遣散恢复农人身份,是以寺院空荡荡的。五道禅寺因为以往的功劳卓越而格外开恩,保存下来却也是不尴不尬的境遇,今时今日被提及也是因为以往卓越的功劳。可是大家知晓国师心底的隐喻,皆不谈寺庙。眼力极好的人提议居住在官员的家中,吃喝是宫中的,劳累是官员家的。大敌当前那还有什么公家的自家的,当不计较个人得失,力往一处用心往一处使。
“夫君为何不拒绝?随便谁家都能吃住的?”
独在烈家不好办,那孽障与和尚有仇,见庙拆庙见和尚打和尚,就是因此混账之名远播,许多笃信神佛的信徒十分讨厌烈云弯,闹的烈家没少遭白眼。这要是住到家中,还不得翻天,烈家成了天大的笑话,已经是笑话了,妖邪当前的节骨眼上闹笑话,不是玩自己命吗?
烈长岚揉揉眉心,他何尝不知道。
“张宰辅依仗无人能及的权势抗衡,皇上雷霆震怒,如果我提出反对意见不是以群火烧皇上的袍子?忤逆之事不能干。更何况我们得着好,和自己不对付的事情不愿意,那不好!何况烈府上下多的是房子,吃用的钱也有,皇上也会拨下来银子。唯一的问题还是那个孽障!”
“咱们提前给孽障敲敲警钟,若是这两桩事黄了,让她自立门户自生自灭。”杨启夏提议。
“不行,那是放虎归山!剃度出家吧,太狠了,怎么说也是我烈长岚的女儿,嗯,禁足罚写经书一年。”烈长岚终于找到合适的台阶,一年罚写,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不了了之,这些年就是这么不痛不痒的纵容烈云弯。
他女儿,那是千金不换的好孩子,只要不杀人放火,做点出格的事情可以接受,至于什么姻亲,缘分到了自然有明月照沟渠风时候。
夫妻二人合计,眼下重要的事情是按压住烈云弯找和尚麻烦的事情,至于婚事,稍后试探一下她的心意,免得她不乐意后逃出去斩妖,统一意见后,手牵手去找烈云弯。
此时烈云弯睡的正欢,忽然打个喷嚏,梦里非常不高兴扭扭屁股,转身抱着枕头睡觉。
烈长岚夫妇直接推门进屋,来到烈云弯床前,看着女儿睡姿心理暗喜:幸好皇上下旨赐婚,不然……不然谁敢想。杨启夏使劲拍烈云弯的肩,嘴上喊:“弯弯,弯弯,起来,我有事交待。”
“嗯~~~~~~~~~”烈云弯一连串不乐意,头埋被子里鼓捣:“杨启夏你守着你才貌双全的夫君不伺候,你来折腾我。”
“弯弯,怎么和你娘说话的?!”烈长岚黑着脸质问。
烈云弯忽地坐起来。
“爹,你怎么和你女人一般胡闹?”
“放肆!爹的女人是你能忤逆的,起!道歉!……”烈长岚说着伸手揪烈云弯的耳朵,使出平生的力气,疼的烈云弯龇牙咧嘴。
“爹,你手无缚鸡之力,我不给你一般见识,等你女人落单了,看我怎么收拾她。”烈云弯生生的被揪出几滴泪水。烈长岚不会武,他会念经,从天地初始开始念,念的烈云弯没脾气。
“是吗?爹不给你这个机会,现在就收拾你。”烈长岚说着准备家法。
“行行行,别演了,有事说事情?”雌雄双煞出马,那是烈家的法杖,烈云弯能不知道威力,
“最近府上招待十几个和尚,你莫要招惹他们。”烈长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