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长岚暗暗惊叹,女子眉目落在眼中,一点眼波挑动他万般心绪,他读过的书他见过的女子原都是别人设定,眼下的女子才是浑然天成的奇花。
鸟兽入怀,女子翩然离去。
这是烈长岚认识杨启夏的开始。
杨启夏多年努力修得正果,可是无时无刻不心存小心,担心柳篮颜抢走了烈长岚。诗书尽染的柳篮颜也有为爱疯狂的时候,寻得机会给烈长岚下了药,好在烈长岚君子之风抵御诱惑。那事已然成了杨启夏心底的疙瘩。
“自从那桩事情,我再没有喝过酒。”烈长岚真挚的眼神送给杨启夏,确实自那以后,烈长岚滴酒不沾!
“您现在又喝了。”烈云弯神补一刀。
烈云弯敢说这句话,笃信烈长岚知道谁宝贵,就是柳篮颜那样失控的举止才突出杨启夏的宝贵。
“滚!”烈长岚的书卷之气让这个小鳖犊子挑战到极限了。
“得令。”烈云弯顺着烈长岚的吼,从窗户里飞出去了。
一眨眼的工夫,人飞没了。
烈家夫妇对望一眼,哪里还有前尘往事的纠葛,都是落了套路的懊悔,匆匆下楼,直奔张家,防止那孽障点了张家的房子。
烈云弯哪里这么小气了?!
爱恨情仇的纠葛只是因为人们太过于执着,学会放手,该来的自会来,沧海桑田不计红尘,万古长存。
当然来的时候,烈云弯也不会拒绝。
恶心人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做多了烈云弯不收拾 ,老天会看不过去的。
出了清风楼,溜达到了小茶馆。今天小茶馆比往日人多些,还有一些带着孩童出来散心的。看来天成皇帝的政策奏效了,如此张家和烈家的婚事势必高调举行。
刘一半今日的讲书和这件事情有关,各种吹嘘吊足了听众的胃口。
“池海作乱妖邪横行一百多年了,一百多年里皇族使尽了招数,没用,天下义士英雄争相奔走,一一送命,池海妖邪依然横行。为什么呢?我天成真无能人了吗?”
一百年未解决的祸患足以证明天成无能人,怎好为自己扯遮羞布。也就是说书的一张嘴扯天扯地无人在意罢了。
“各位都知道池海诅咒是白家人惹的祸,白家堡全部送上了池海祭台,天成白姓人家都送上祭台,始作俑者已经付出代价,池海诅咒依然存在。这是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诛心之问!
“各位,各位,三界九州六道轮回,一切皆是定数。哎,定数,命中注定有此灾难,那位你莫要发火莫要急更不要觉着老天不公,老天命定如此,必有深意。”
自古上苍有好生之德,为了那点深意而厚此薄彼!?
众人诸多不满,可是百年来的折磨,谁也无力反抗的事实,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上天如此,司命苦难,只为等一个艄公。
但也有人不满刘一半的,当即发难。
“你这说书的今天格外离谱,莫不是今日的桥段是你临时瞎编的,告诉你,糊弄我们的银子,池海妖邪找的是你。”
“是呀!别整这些没用的,你好好说书,当对得起我们的银子。我族人三百四十口,死了二百八十口,如今都是老弱病残,生又如何死又如何?现在我呀,喝酒吃肉,痛痛快快的,赶明儿被索了魂,这辈子值了。”又有人附和。
众人一片声地放弃期望,至于老天命定的深意就让老天自己玩吧,星象八卦预定力挽狂澜之人就让他慢慢孕育吧,爱来不来。
“各位,各位,莫要上头。要我说,各位不知道了吧!池海不是白家一家的事情,也不是皇族的事情,是整个天成的事情,我们齐心协力,共同祈愿,你我中间必定有一位治世能人出现。”。
齐心协力百十年了,死的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我日日观星象,从未见过天降异象,从未听说谁家孩童出生公鸡夜啼,从未见过谁家祖坟有灵蛇盘踞。如此推算,能人未出世,我们永无天日。”先前那人说。
“是呀,是呀,我从未见过谁家祖坟冒青烟的,可我祖上十八代都是厚道人家,从未干过出格的事情,平白受了这份苦。要我说老天爷眼瞎!”
“对,老天爷瞎眼,什么因果轮回那都是欺世之说。”
“说书的正儿八经地说书,不要整这些噱头。”
小茶馆不满之声四起,掌柜得有点担心今日的茶钱了。
烈云弯意兴盎然地注视刘一半,故弄玄虚搞不好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还不快快拉拢回来,以后还有几两酒钱。
越过人群,刘一半眼神落在烈云弯身上,顿时晶亮起来,那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冲烈云弯挑挑眉,惊堂木一拍,堂下一片安静。
“这位兄台,又着急了吧?!”刘一半欠扁的劲儿。
“你到底说不说书?我可是花了三十文钱。”刚才说话的人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