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云弯摆摆手,继续躺下。眼皮子活泛得很,对着床顶琢磨南天台。
元古遗址,灵气充沛,危险野蛮不可预知,凡进者,中途消失。烈云弯忖度自己的分量,确实有几分胆识,到底是凡人,何德何能上南天台。
大国师是何慧眼断得是烈云弯真金白银还是废铁?
大国师主张天成禁止修行,而他自己却是一个修为极为高深的人。烈云弯为了一睹他神秘的面纱,曾悄悄地去皇宫附近打探,试探皇宫周围强大的结界,便是出自与他的手。那时烈云弯隐约觉着大国师控制整个皇宫内的人,他不让天成人修行,便是防止有天赋异禀的人出现,才不会危及到他一人独大的地位。
烈云弯不喜欢他。
天成因为他的护佑,这些年死与池海诅咒的人少了,不能明目张胆地怪罪他。
祭祀南天台,是一件光辉又收买人心的大好事情,他为什么不自己去?烈云弯一时想不透,却是认真琢磨了祭祀南天台的事情。
毕竟是南天台很危险,在混账也不能那命开玩笑,更何况命不是自己一人的。
正在这时候,摘笑轩内一阵稀疏的声音,摘笑轩院墙高大,能夜入者需要几分本事,显然来人未想遮掩,闹的动静挺大。摘星立刻去查看,出了门,就惊在门口,好半天才呼出:“张张公子。”
张忠翳谦谦君子作揖回礼,男女有别的礼数牵制心头,行为略显尴尬拘束,但不得不来,是他最坚定的事。
烈云弯翻身下床,三步两步出来,果真见着张忠翳拘束立在院内。烈云弯沐光而出,翩若仙女临红尘,几分美妙,几分率真,几分脱俗,十分的摄人心魄。
怎能不让人看痴?
再见张忠翳,束发秀冠,白衣若仙,谦谦君子,气质若兰。天成王朝第二个烈长岚的温润风骨,甚至是有过之。
“烈姑娘。”张忠翳深深一礼,什么夜半入墙,对于谦谦君子之流,把世间对未嫁男女的各种束缚敬置一旁,只有对心仪女子的爱意。
张家是污流,独张忠翳清流如许!
“张公子。”烈云弯眼眸泛起暖意,在摘星来不及阻止的时候,明晃晃地向张忠翳走去。
漫漫长夜可以打发喽。
“夜入内宅,打扰了。”对于烈云弯脸上的笑意,张忠翳心窝震荡不已,当即是高兴,是以眼目微垂对烈云弯又行一个礼。
这般规矩的男子能犯什么桃色绯闻?!
“嗯,是打扰了,可是不打扰也不行,对吧?”烈云弯直白,对于只懂得行礼的君子烈云弯单刀直入。
摘星紧跟在烈云弯身后,监视二人的举动,听了烈云弯的话,双目死死盯着自家姑娘,什么叫不打扰不行,那样一个君子能有什么龌龊心思。倒是自家姑娘,丢人丢到家了,若是再张狂些吓跑了姑爷也是可能的。
“在下有事与烈姑娘商议。”张忠翳微微一笑,俊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几许别扭劲。
“他的意思是你需要回避。”烈云弯扭头对摘星说。
摘星记得杨启夏的吩咐,怔怔地看着自家姑娘:她在可以证明姑娘的清誉!
“……”烈云弯爽直得如一把刀子,刀刀切要害,心脏不好的可能承受不住,张忠翳心口颤了几颤。
官宦人家的下人修得一身见风使舵的伎俩,眼力劲儿自是不会小的。摘星却认真值守,当做没听见烈云弯的大白话。张忠翳明白自己夜入女子闺阁是小人之举,摘星当证人呢,当下张忠翳的神情更加拘谨。
摘 星看看张忠翳,严肃规矩的一张脸,再看看烈云弯,全身上下兴奋得难以自持,脚底板嘚瑟打起拍子,好得意有男人爬她的院墙。摘星再一次感觉丢脸,做烈云弯的仆人太丢脸。
摘星责任使然站着不走的人,烈云弯急眼了,大好的时光,不要耽误了,冲摘星挤眉弄眼,表示你走呀,再不走,我让你看也看不住!
摘星只得走人,走几步还不忘回头警示自家姑娘。
夜色阑珊,微风恰好伊人。烈云弯兴致高昂,她倒想看看张家的清流作何?
“今日礼部为我疏通婚礼流程,说麻烦也不麻烦,时间长了点。最紧要的是南天台祭祀,道路艰险,危机重重。我祖父带我亲临南天台,只是不曾上去,道崖两旁陡峭,阴风阵阵,如临鬼穴一般……。”
烈云弯猜测,作为君子张忠翳夜入墙,此等逾越之事心理斗争少不了的,费尽艰难,与一个花容月貌的女子谈南天台,月夜小意情怀一点无,烈云弯听的兴致缺缺。
张忠翳极为严肃分析事实,然女子心不在焉地扣着手指头,张忠翳立刻紧张,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一时语结,大眼仁无措地看着女子。
“宫人与我说了。”烈云弯轻飘飘地回一句,对他说的凶险完全不放在心上。
张忠翳被祖父灌输极多的知识,最多的就是南天台凶险,如何在南天台自保,烈云弯如此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