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个厨房都弥漫着热腾腾的蒸气,衬得她明艳的五官像是沾了薄雾清霜,好一个下凡烧火的仙女。

有了她的加入,手上的活儿轻松下来,大娘话匣子便打开了:

“凯璇呐,这几年一直忙着拍戏,都没回老家过年,是不是已经成大明星啦?”

柏凯璇窘迫道:“不是大明星,就是个普通演员。”

“演员哪有普通的啊?挣得可多吧?”

柏妈妈抢过话头:“哎呦,哪里有那么容易,每年影视学院乌泱乌泱毕业那么多人,最后成明星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那倒也是……”大娘麻利地翻炒一锅拔丝地瓜,好奇道:“这几年都拍的什么戏呀?哎,就你上学时演的那个电影,我都在街坊四邻好一顿宣传,都知道咱家出了个大明星!可惜咱这镇子地方小,电影院都没放……”

“妈,地瓜要糊了!”堂嫂打断道,瞥了一眼柏凯璇越垂越低的脑袋,岔开话题:“早上我看到凯峰在写神位板子,一写就是八九个!”

大娘浑然不觉被引开注意力:“今年人齐呀,可不得供全了!到时候你二叔三叔都来咱家磕头。”麻利地装好一盆拔丝地瓜,端到外屋去。

堂嫂扯了一把柏凯璇:“你大娘不上网,也不懂娱乐圈那些事,妹妹别往心里去!今年轮到咱家上供,到时候你多上几炷香,拜一拜,保管就转运了。”

柏凯璇长出一口气,感激应道:“知道了,谢谢嫂子。”

柏妈妈听完这通谈话心里也不太好受,想把她支开,忽然记起一事:“凯璇呐,几年才回趟老家,是不是得去山上拜一拜老榆树?就是这大雪封山的,不太好走。”

确实有这么个事。柏凯璇小时候每逢雷雨就哭闹不止,奶奶病急乱投医,找萨满看过,说她的命格五行缺木,于是认了山上一棵老榆树为养母,每年上山烧一炷香,系一条红绳。虽然回想起来,觉得孩童怕打雷再正常不过,但眼下不失为一个躲开人群的好借口。

堂嫂笑道:“那树往山上爬几百米就到了,沿着踩出来的路走丢不了。再说就算遇到坏人,谁能打得过我妹?”

柏家爷爷年轻时开武术学校,叔叔辈也都习武,柏凯璇的武艺算是家传的,得过不少省级、国家级赛事奖项,现在身手也没落下。

柏凯璇也道:“我自己去就可以,顺便散散步,找找童年记忆,你们该忙去忙,别担心我。”

最终在家人的坚持下,她穿上白色羽绒服,羊毛围巾捂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带上香和供果,拿一根探路的长木棍,牵着堂哥家的大黄狗,出门向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万香山上去了。

爷爷家就在山脚下,出了家门百多米就开始上坡,三四米宽的山路上有两行踩出来的脚印。这时节靠山脚的地方会有人上来捡枯枝,再往深处去就杳无人烟了,那是真正的原始森林。

山路两边是成片的白桦林,枝条上堆着积雪,树干上大大小小的瘢痕如同眼睛一般。偶尔吹过一阵风,白色的树枝和林下金黄的枯草一起晃动,雪沫便簌簌地落下,那眼睛也纷纷闪烁起来。

老榆树长在半山腰,傍着一块凸起的巨石,树干粗逾半米,还系着褪色的红绳,十分好认。

柏凯璇把供品摆在石头上,点燃供香直接插雪地里,又拿出一条新的红绳系在高处。事情办完,却是愣怔半晌,站在原地发起呆来。

玄学,古老而神秘,有人为它献上虔诚,有人用它规范己身,有人用它编织牢笼。

而她,正是一个笼中人。

演戏是她最大的梦想,可因为莫须有的玄学的缘故,她被归结为电影项目搁浅的罪魁祸首,资源尽失、前途渺茫、各路资本避之唯恐不及。

怎么能不恨!

此时盯着雪地上的那三炷香,她非但没有恭敬之心,反而生出了一丝叛逆,恨恨地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汪汪!汪汪汪——”

大黄狗忽然吠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沉思,眼睛紧紧盯着树冠,作势要往上扑。

抬头一看,有个毛茸茸的小动物呲溜地窜上高枝,像是个松鼠。柏凯璇来了兴致,摘掉手套,掏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小东西在树上一圈圈地绕,她在树下追着拍,嘴里还“嘬嘬”地呼唤,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终于那动物蹲在一个树枝上不动了。柏凯璇对准它,小心翼翼地把镜头拉近,惊讶地发现那竟是一只黄鼠狼,吓得脚下一个趔趄。

黄鼠狼在东北可不是个好惹的小动物,那是黄仙儿,邪性。

纵然刚刚对玄学唾弃了一番,此刻仍是心里发憷,捡起扔一边的木棍准备回家,却忽然听到森林深处有人喊她:

“柏姐姐,救命——柏姐姐,救命!!!”

是小孩子清脆的声音。可山里哪来的小孩子呢?

奇怪的是不知为什么,她提不起一丝警觉之心,无知无觉地踩上积雪,循着声音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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