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话的声音,一人声音愁苦,与旁边的人倒苦水。
“…最近造兵司的司正要求的产量越来越高,完不成就要扣我的钱,我能怎么办啊!”
另一人也长叹一声,“是啊,最近许多工人生病,已有许多人下不来床了,请了鸣神岛的医生来也没用,再这样下去,天领奉行来问罪…”
“这个月的产量只有往常的一半不到,马上就有人来收货,让那些还能动的工人坚持一下,不然…”
“是啊,想要从勘定奉行拿钱,总是会被克扣,天领奉行是不会帮我们与勘定奉行扯皮的。”
“唉…”
里面的人不再说话,林绘忍不住抬头去看神里绫人,他也正好低头看过来,又是四目相对…
这次是林绘先动了,她扯下嘴上那只手,不发出声音,只做口型。
[你想帮他们?]
神里绫人装作看不懂唇语,凑到林绘耳边,用气音问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九条家的大小姐。”
耳边呼出的热气吹得林绘不自觉心跳加快,她不自在地捂住耳朵,摸出一张纸和笔写字。
[这里是天领奉行管辖范围,我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吗?倒是你,不许岔开话题!!!]
林绘一连写了三个感叹号,表示她语气的强烈。
“只是偶然间听说踏鞴砂的工人感染上了一种从未听说过的传染病,路过就顺路来看看。”
[偶然间听说?听谁说的,这么偶然。]
神里绫人故作沉思,戴着手套的手指交叠在一起,“也许是偶然从家臣的口中,也许…”
他好看的眼睛里流露出一抹促狭,“是在白狐之野的一艘浪船上。”
林绘一开始还真以为他是认真的,直到发现神里绫人嘴角勾起的幅度不同于常挂着的面具。
脑中灵光一闪,总算是从记忆的角落里扒拉出来一段记忆,时间回到她去找花音的那个下午。
“花音,你不能再留在鸣神岛了,太危险了,我在八酝岛有一座房子,那里就连家主也不知道。”
知道这个村子有幕府士兵出没,林绘就想起自己在上个任务里还有一个奖励,是一栋房子。
只是地点在八酝岛的绯木村,林绘又没有解锁地图,根本住不进去,就把它忘在了犄角旮旯。
“我怎么能如此麻烦您,您放心吧,我在被七海大人救出来的时候就想过了,这些年我也存了点钱,可以到偏僻的小村子里买一个房子,再买一块儿地,总能活下去的。”
林绘摇了摇头,觉得不妥,“我曾听人提到过,太过偏远的村子因为远离天领奉行,常会顾及不到,因此那些落草为寇的野伏常去打家劫舍。”
“花音,你是因为我才会被家主责罚,这是我的错,不应该由你来为我承担,就当是我对你补偿。”
“女子生来就不易,更不用说你如今孤身一人,我那个房子很安全,如果遇到危险就躲在里面不要出去,写信放在桌子上,我就能看到。”
好不容易说服了花音,接下来如何躲过幕府军抵达八酝岛,才是最艰难的。
只是直到花音坐上浪船,一切都还是很顺利,当时林绘还以为是她们将行踪隐匿的很好。
[是你帮了我们?]
她就说那些守在沿海处的幕府士兵怎么突然就消失了,林绘不禁抬头,越看越觉得这只紫眼睛狐狸可怕得很。
[行吧,既然承了你的情,今日之事我是不会透露出去半个字的。]
见神里绫人还要贴着耳朵说悄悄话,林绘眼疾手快地先一步把纸笔塞进他手里,做出写字的手势,示意他写字说话。
紫眼睛狐狸拿了纸笔没有写字,而是抬头看了看工人们居住的那座山,伸手留下一枚不引人注意的标记留在原地,转身离开。
留下林绘在后面目瞪口呆。
跟上吧,总有一种被人拿捏住的感觉,不跟吧,她又很想知道这狐狸要说什么。
神里绫人戴着黑色兜帽,将他显眼的发色遮的严严实实,背对着林绘站在海边。
“你还要说什么?我已经答应你不会透露出去了。”
“那只是九条小姐自己答应的,我可没有挟恩要求你这么做。”
“那你就不怕我说出去?我相信稻妻城里应该没人知道神里家家主,此时在踏鞴砂吧?”
“那九条小姐会说出去吗?”
“…”,她还真不会说。
神里绫人不用她回答也知道答案,轻笑一声,“我需要九条小姐的报答。”
“但,是另一件事。”
[终末番忍者:“家主,我们已经尽最大力气,让神里家家徽出现在九条小姐的视线了,只是,她好像并不认识这是神里家的家徽。”
百密有一疏的神里绫人:“…,算了,剩下的让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