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第一次进女孩子的房间呢。”
“妹妹呢?”
“妹妹除外啦。”
夏油杰的鞋子整齐的摆在玄关,我去倒茶的时候,他已经舒服的坐在矮桌前,把腿伸进了被炉下。
那天在禅院家,我胡乱按的那条短信,写的是周末来我家玩吧。
夏油回了句“好”,还带了个笑脸。
我跟他解释过这是个误会,可是说不过他,最后还是按照短信约定,邀请他来家玩。
“小时候没有一起玩的女孩子吗?”我想夏油杰毕竟跟我或者‘六眼’不一样,在去咒术高专之前,他生长在普通人家庭里,上的也是普通的学校。
因为是休息日,夏油杰穿的很休闲,宽松的黑色外针织衣松垮的搭在身上,领口处甚至能看到锁骨,刚才去车站接他的时候,一路上不断的有女孩子回头看他。
应该是个挺受女孩子欢迎的男生吧。我这么认为。
“能看得见咒灵的人怎么可能会有正常的童年?”夏油杰笑着说出这句话,低头剥着蜜柑,手指修长好看:“就算想过普通的生活,也无法做到吧。”
他把剥好的蜜柑先递给了我,我摆摆手说不要,他也没在意,自己取了一瓣递进口中,眉头微微皱起来。
“酸吗?”我问。
他迅速的堆起笑:“很甜。”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剩下的蜜柑,他也没再碰过。
“那是你的父母?”他的视线越过我,看向身后不远的佛龛,那上面摆着照片。
“对。”我也顺着他的目光一起看过去。
“很年轻啊。”他绕过去,双手合十拜了拜。
“去世的时候,二十六七岁吧。”
“什么原因?”
“事故。”
“咒术事故吗?”夏油杰问我。
我看着佛龛上的照片,慢慢说:“不记得了。”
“这些年过的辛苦吗?”
“衣食不缺,倒也好。”我说,又补充:“大学里的同学有时候聊天会抱怨,父母管得太严啦,偏心啦,甚至不务正业什么的……我就想,既然这样,不如放弃父母,一个人去生活好了,可是却没什么人能做得到。”
“可能父母的存在代表着,还有可以回头的机会吧。”
他托着腮,听着我的话,心不在焉的点头,他的眼睛疲惫的闭了下,又慢慢睁开。
“看不到咒灵,又是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
“不会憎恨吗?”
“谁会去憎恨完全虚无的东西。”我故作轻松的回答:“对普通人而言,看不见,就代表着不存在,咒术高专对外不也宣称是宗教学校么……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你们这些咒术师大概率是和骗子之类的挂钩吧。”
夏油杰看了我好一会,才慢慢的嗯了一声。
他看上去是真的很疲倦。
换茶烧水的空隙,再回来的时候,发现他已经趴在被炉上睡着了。枕着自己的胳膊,脸埋在肘弯,长发散在宽阔的肩膀上。
夏油杰和‘六眼’是同级生,年龄还比他小了好几个月,但是却看上去比六眼成熟许多,已经介于少年与青年的交界点。这大概是他更受欢迎的原因吧。
我笑自己,看着在自己面前的夏油杰,却想到了别人,我将思绪收回来,拿过书桌上的书,继续读了下去。
他睡了很久,一直睡到了天黑。我手里那本《公司法》也翻看了大半。
他醒了之后,也不比睡之前轻松,反而看上去更加疲倦了。
“对不起睡着了。”他看着外面逐渐亮起的路灯:“差不多该回去了,悟也应该做完任务了。”
“现在你们不一起做任务了吗?”我问。
“毕竟悟已经特级了。”夏油杰一边穿着外套,一边回答我:“我也马上升级……所以一个人执行任务很久了。”
“那你们联合起来,不就是最强咒术师组合么?”
夏油杰突然笑了。
“悟才是最强……如果我们算是最强组合的话,除去最强的悟,那我差不多只等于0……”
“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夏油杰把手抄在外套的口袋里,笑着说。
眼底的疲惫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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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有大半年的时间,我没再见到夏油杰,他就连邮件也很少发来了。我想大概是因为特级咒术师特别忙的原因吧。
我自己也忙碌了起来,需要补上因为受伤休假时间的学业,除了每月一次去埼玉给伏黑姐弟送生活费外,其他时间基本就是学校-家-两点一线,努力的在学习。
我依然还会每周去一次夏油家,夏油妹妹已经中三,准备考有名的私立女子高中,她是个充满活力的女生,每天都过得开心快乐。也会和我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