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寺祈福的太子殿下近日回京,刚回东宫便把温寂言叫了去,师生俩不知在密谋何事,竟将那典膳郎放回了东宫,还照样让他伺候太子。
查出凶手一事从未走漏风声,除了皇帝,便只有不小心撞见此事的黎婉知晓。她弄不懂宫廷里的波谲云诡,却对温寂言十分信任,如此处理此事宜,必然别有深意。
况且那也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儿。
她如今只需要吃喝玩乐,再想办法把前世贵人找出来就好。
黎婉把桃喜叫来问话,得知替她送经书那位小和尚的确在善灵寺,桃喜寻到人后假意在寺里念了几天经书,便将黎婉所抄经文交予他手,好去玉食记换糕点。
每月十五小和尚下山,如今算来还有三日。
只有一事颇为苦恼,她难道要在玉食记蹲着直到那个人出现?就算她闲工夫多,人家掌柜可未必同意,况且以她如今的身份,出门在外总是有些不方便的。
桃喜见黎婉愁眉深锁,便凑上前问:“小姐,可有困扰?”
黎婉说:“过几日我得去趟玉食记。”
“小姐,你还没说为何要奴婢冒充去善灵寺修行之人呢。”桃喜接道,“在哪儿听和尚们念了几天的经文,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黎婉笑了笑没说话。前世桃喜也陪她去了佛寺,那个时候两个丫鬟都希望她身子好转,纵然不喜欢抄写经文,也硬说佛法精妙,日日陪她诵读,从不抱怨半句。
只为让她宽心。
今日倒是听见了桃喜的心里话,果然是不喜欢的。
“此乃机密。”黎婉道。
桃喜双手一摊:“成呗,奴婢不问了。”
“不过奴婢还有一事弄不明白,还望小姐解惑。”她冲人俏皮地眨了个眼。
听这口吻就不是什么正经事儿,桃喜跟她最像的地方就是好奇心,有一点儿事就抓耳挠腮睡不着,非得弄个清楚明白不可。
“想问何事,直言便可。”
桃喜嘿嘿一笑:“我总觉得离开这段时日发生了不少事,小姐和太傅大人的相处好似更放松了些。还有还有!我刚回来那日小姐一看太傅大人就脸红,难不成是……”
“不许瞎猜。”黎婉瞪她。
那日温寂言刚给她系过裙带,瞅一眼就脸红是人之常情好不好。
根本什么都没发生。
不过其他的话倒也没错,自从地牢吻过一回以后,温寂言夜里便不再死死守住自己的贞洁,甚至会主动拥她入怀安眠。
只是没再亲过她。
难道那个吻只是意外吗?她想不明白,始终猜不透温寂言的想法。
或许她该找个人问一问。对面的桃喜忽然被自家小姐死死盯住,背后一凉,问:“小姐,你干啥啊……跟要吃人似的。”
“我也有一事不解。”她说。
桃喜松了口气:“小姐都想不明白,奴婢也未必能懂啊。”
“你不是最爱听嬷嬷们讲些风花雪月的故事嘛,应当比我懂得多。”
从前在黎府之时桃喜就最爱打听京都各种有意思的事儿讲给她听,比如她头一回听温寂言这个名字,便是桃喜在外听来的。
后来跟她去了善灵寺,这丫头亦不忘跟香客们打听前朝后宫事,什么淑妃后来居上,贵妃头发毁了之类的八卦,任何趣事皆不放过。回来还要声情并茂地讲给她听,逗她开心。
黎婉时常觉得,桃喜不应该给她做丫鬟,应当去做个说书人。
“小姐,你到底想说啥?”她越听越迷糊。
黎婉沉了口气,无奈问道:“你说一个男人亲了你,就再也不亲了是为何?”
桃喜噗嗤笑出声:“小姐,你说的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太傅大人吧?”
“是又如何……”她坐在梨花木桌前拾起攒盒中的两枚核桃捏在手心玩,“我问问还不行嘛。”
“行,奴婢哪儿敢说不行呀。”桃喜眼角眉梢挂着粲然笑意,看起来格外欢喜,“哎呀,真是遗憾,就离开这么几日就错过这么大的事儿,我的好小姐,仔细讲讲呗。”
“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给你分析呀。”
黎婉轻哼一声道:“臭丫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听热闹。”
“说嘛说嘛说嘛。”桃喜把双手搭在她肩膀讹人。
最终拗不过这丫头,黎婉将温寂言审讯一事隐去没提,挑拣着说了几句。
桃喜瞪大眼睛:“小姐你是说太傅大人不仅格外强势地亲了你,还不依不饶地亲了两回?”
“不可思议,温大人看起来那么温敛的一个人,居然能干得出如此——”她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搜肠刮肚半天冒出来半句,“欲求不满之事。”
黎婉腹诽,欲求不满的分明是她好不好!
“可是小姐你居然踩了人一脚跑了!”桃喜悲痛地捂住脑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