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摇摆不定了?那当年还分手干嘛?老父亲为子,能理解,但不能心软。”
蒋曦晨咬了下唇,攥了攥双手做抓狂状。
“诶,注意形象,这不符合你三十多岁老男人的形象。”肖克抬手按住蒋曦晨张牙舞爪的胳膊,皮笑肉不笑地提醒。
“师兄,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我明明已经够烦躁了,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吗?”蒋曦晨撇嘴,搂一把刘海,
有些欲哭无泪。
肖克“噗嗤”笑出声来,坐起来,抓过蒋曦晨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背,安抚道:“曦晨呐,我是发现了,遇上靳函的事情,你就心神不宁。为兄是在提醒你,一个能让你情绪不稳定的人绝非良人。当然,我不认为家傲就适合你,他让你变得懒惰。”
肖克将话说的很客观公正。
“师兄的这话我得反驳一下,跟一个人在一起,变得懒惰,那说明这个人就是舒适区,就是良人,谈何不合适?”圣华说的也比较客观。
肖克摇头,“NO-NO-NO,我们的身份特殊,我们是拿命守护家国的人,不该有舒适区。人一旦有了舒适区就有了软肋,这对于我们来说是最致命的。尤其曦晨,他可是MNM着手培养的骨干,多少个国家的情报系统盯着呢,一旦有软肋,要么他死,要么家傲死,这是毋庸置疑的。”
“非要拿命换啊?这么严重?”圣华皱着面皮问。
肖克点头,说这也是我们这代人看透了本质后不谈恋爱不结婚的主要原因。
“我还有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你将家傲举高点,我举荐他接手MNC首席的位子,然后我隐退。”蒋曦晨若有所思道。
肖克愣了愣,轻嗤一声,心想,家傲啊家傲,你小子简直就是撞了狗屎运,你师叔已经想着给你铺路了,你还怕他不爱你?但他面上却说,“师弟难免想得太远了,楚客这个任务做不漂亮,你就上不去,想隐退,门儿都没有。你以为MNM培养一个人真不需要这个人付出任何代价?”
蒋曦晨倒是笑了,拍了拍胸脯说:“师兄,我今年就博士毕业了,可以带弟子了。上次吃饭的时候,局长探了老家伙们的口吻,说自己要退休了,后继得有人,有人就说如果这个案子要是谁办漂亮了,就接手MNC,搞行政,培养人。所以,如果咱们做成了,那不就等于隐退了吗?”
肖克舔了舔压槽骨点头,“你小子,我就说千方百计要我亲自出马,原来早有预谋?”
“怎么?跟我搭班子不愿意?”
“愿意,怎能不愿意。你连路都给我想好了,我敢不愿意吗?”
“肖书记,请多多指教!”蒋曦晨耍宝道。
“你呀!”肖克弹一下他的脑门,笑得开怀。蒋曦晨此人,真是心有玲珑镜,怀有经纬才,但就是不逼不说。
“那你俩准备将我安排到那儿?”圣华哼唧唧表达抗议。
“你和家傲各自分管一块。”肖克说着拉了拉被子,“快睡觉,小孩子还心思多得很。”
“别高兴太早,成不了,我们都得玩完。”蒋曦晨警告一声,尽自躺下,闭了眼。
两位老年人睡得很快,但圣华却有点睡不着,不是激动,是压力大。这么多年,他啥都依靠师兄们,这突然说要他分管工作,那不就是他们彻底不管他了吗?所有解决策略都得他自己想了吗?遇上紧急情况,不就都得自己解决吗?
接下来的几天,蒋曦晨和圣华在忙毕业事宜,查资料找线索到了成了肖克一个人的工作。他看着蒋曦晨先前整理出来的那些脉络,觉得头一个有两个大。以前,他只负责打仗分析军情,搞这种翻旧账找线索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干。他突然觉得,“情报”虽然只有二字,但是所牵涉的东西多到简直令人发指。
蒋曦晨每日会收到靳函的信息骚扰。要么是出行路线,要么是会议照片。他一直没有回,第四天的时候,他收到了这样一条信息:曦晨,这首歌是我所有的心事。接着发了一个链接,歌名为《枯木与海》。
蒋曦晨没忍住,最后还是点进去了,歌词解释:这首歌主要写了枯木与海的纠缠,最终海水褪去,却只有枯木在原地守候。
不用听,也知道什么意思了。
蒋曦晨攥着手机转了三个小时后,他扔下肖克和圣华独自开车出去了,肖克喊破嗓子都没喊停。
等远离了喧嚣,他用蓝牙链到了车上,点了播放。独自在沙漠公路上边听歌边漫无目的往前开。
曲子舒缓,却诉尽心事,听得蒋曦晨泪流满面。
他本以为是纠缠不休,可是歌词的最后是:这一刻的眼泪失了控/说出了保重
靳函终究选择了放手,爱过,却不执着占有,这便是他毕生所求,靳函给了他。
“保重!”蒋曦晨最后按住语音,只发出了两个字。
虽然只有两个字,却耗尽了他周身的力气,他将车停在路边,一个人在车里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