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客(1 / 3)

孟博衍听属下说完军中事,幽怨地看了两眼胖子和瘦子,都是安乡卫,别人能混入宿卫军,这两人却做了俘虏。

归根结底还是怪陆伯,传达错意思,保护只是托词,派人去是替他表白心意。

所托非人,搞得一团糟。

孟博衍四仰八叉躺下,想着军营里的事。吕彦锡走得如此狼狈,就差被人拿棍子驱逐,那是太后侄子,江离竟不留情面,她怎会那么恨吕家?

皇帝赐下金批令,是为防旁人插手军务,吕家快风光到头了。

孟博衍哼起小曲,心里别提多高兴,他也恨吕家,却一直不能说,还要和吕彦锡做酒肉朋友。

这些年,坊间闲言碎语他没少听,内心早已麻木。

“陆伯,你说我是白眼狼吗?”见陆川送来午膳,他抽出未开刃的短剑,“我窝囊了这些年,为的是什么?”

陆川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孟博衍拭着剑,道:“这是娘娘送的,陆伯,你送去江督军府上,请她帮我开刃。”

“不如铁匠铺里找个师傅,何必去麻烦江督军。”陆川道,“人家对您又打又骂,肯定不会帮您做这事。”

孟博衍笃定地道:“她对别人那么狠,却对我手下留情,连我派去的人都给放回来了,指定看得上我的剑。”

身上的伤已痊愈,他对着铜镜细看,抬手轻拍脸颊。

可她说你没脑子。陆川没说出口,犹豫道:“那我送去试试。”

想好应付江离的说辞,他才想起正事,退回屋内道:“王爷,您那日说孙安死得蹊跷,我便悄悄去了趟衙门,您猜我见着谁了?许侍讲,他好像也在打听这事。”

“他怎么会在衙门?”孟博衍嘟哝着,“难道是陛下的意思?”

平章帝即位后,许游章由太子侍讲迁为天子侍讲,此官不过从六品,且是闲职,不掌职权。然而它却是天子近臣,平日里也只接受皇帝调遣。

这也说不通。

当朝虽外戚干政,但太后一族不算势大,如果皇帝要查此事,大可下旨令大理寺会同刑部调查,不必拐弯抹角。

除非许游章受他人所托,暗查孙安死因。

孟博衍一激灵,夺回短剑,道:“刚才那两人说,江离府上的客人是谁?”

“许侍讲啊。”陆川两手空空,心里愈发犯嘀咕,“这剑,还送不送?”

孟博衍藏起短剑,道:“她手中有更好的剑,不需要我这柄。派个麻利的人暗中调查,许游章和江离到底是什么关系。”

陆川张开嘴又闭上,捂着鼻子一声不吭。

午膳调料里加了酢浆,屋内有股酸味。

*

白芊芸坐在大帐内,刮了茶沫,浅抿口茶,挑剔地扫过诸班军头。

琞京三卫军各掌兵马两万五千人,负责京师巡卫。孙安掌权这几年,宿卫军纪律涣散,人也跑了大半,有太后撑着,兵部的手够不到,只得任由他胡来。军中精锐早被挑去当眼线,剩下的成日饮酒划拳,围着校场跑两圈就要喘。

这些军头散漫惯了,此刻被锐利的眼神盯着,浑身不自在,故意咳嗽闹出响动来。

孙礼垂下头,不敢直视帅座,恭敬地说道:“督军明察,宿卫军中所有军头全部到齐。”

白芊芸泼了茶,道:“是吗?”

“回、回督军,军头金武不在。”孙礼双腿打颤,险些跪下,“下官失职,请督军责罚。”

众人见他这般惶恐,不约而同抬头,只见督军眸中似悬着夺命刀,他们忙别开眼睛,再不敢出声。

白芊芸和颜悦色地说:“把他叫来,你们去吧。”

孙礼急得满头汗,道:“这、这不妥。”

慌乱中眼神不听使唤,飘到帅座上,惊得他一身冷汗,忙改口道:“下官这就去。”

众军头弯腰倒退出大帐,白芊芸把玩着金批令,道:“有病就辞官,无病少呻|吟。”

等了许久不见人来,她杵头静坐,思绪万千。

金武不是宿卫军的人,他出身西庭军,是和昆州人碰过血的硬汉子。当年事发后,十三个西庭军下级将校不服,上京伸冤,归德帝本欲杀之而后快。后因有大臣求情,才留下了官阶最低的金武,放在宿卫军中做个军头。

当时高定还写了篇折子,歌颂归德帝天恩浩荡,乃千古仁君。

脚步声响起,白芊芸仰头望去。

进来个身披明光铠的男子,他身材高大,面色冷峻,眉间有道伤疤,身上带着杀气,和那些酒囊饭袋截然不同。

一进帐,他就大马金刀坐椅子上。

白芊芸不知该怎么开口,倒了茶奉过去,金武推辞不受,低头掸着铠甲上的落尘。

这身铠甲很旧,有刀劈过的痕迹。玄甲白袍朱色束甲绊,是西庭军装束。

掸了半晌,金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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