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整节课都如坐针毡,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她又万般不愿地背起书包,独自走向了那片小树林。
校园内各有各的热闹,而这些,都和她无关。
蒲与荷莫名生出一股难耐的凄凉,她连上耳机,默默点开了歌单。她其实更喜欢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外放音乐,因为她耳朵有点敏感,不能长时间太耳机,只是现在,好像除了听音乐没有别的可以转移她注意力的东西了。
紧张。
蒲与荷咬了下嘴唇,走向了站在长廊里边的崔衡。
“来了?”大小姐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但比之前要稍微收敛些,蒲与荷无奈:“你要和我说什么?”
对方直接从价值不菲的钱包里夹出一张支票:“十个亿,帮我找到商佑。”
蒲与荷:“……”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简单粗暴啊。
她看了眼那张薄薄的纸片,沉默片刻,说道:“他是你未婚夫,按道理你应该比我更熟悉他才对,怎么还要我帮忙呢?”
“他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崔衡有些恼怒,“我不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拿着钱,找到他,离开他,懂吗?”
蒲与荷:“……”
这台词,真的不是照搬古早偶像剧里的恶婆婆么?
她挠了挠鬓角和耳廓,糟糕,耳朵开始痒痒了。她摘下耳机,又看了看崔衡,问道:“虽然我今天才认识你,但你给我的印象不是很正面,控制欲太强了,你就算找到他,还能把他绑在你身边一辈子吗?更何况他还不爱你。”
崔衡听了,两步上前,蒲与荷当即往后退,躲到了廊柱后边:“我警告你,我录了音的,你要是敢对我动手,我就让你身败名裂!到时候你就等着你未婚夫跟你老死不相往来吧!”
崔衡闻言,果真停了下来,目光冷冽地瞪着她:“怎么,想爆料给媒体?我可不吃这套!”
“有人就行,媒体知道,商佑肯定知道。”蒲与荷抱着那根柱子,只露着半个脑袋和她对话,“你不怕,我更不怕,懂吗!”
崔衡被一阵怼脸输出,找回了些许理智。权衡利弊之下,她只得硬生生压下了冲顶的火气,问道:“所以你的答复呢?”
“可以。”
好汉不吃眼前亏,嘴炮是不行了,先保全自己再说。
蒲与荷答应了。
“算你识相。”崔衡竟也没有出言讽刺她的倒戈之快,大概是看见这人的脸就已经气得智商离家出走了。于是崔衡将那张支票甩到地上,另外给了蒲与荷一部手机:“找到了联系我,要是你敢跟人私奔,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放过你。”
言罢,扬长而去。
蒲与荷摩挲着那部新手机,打开来一看,所有的社交软件上只有崔衡一个联系人。
怎么说呢,这个霸总好像智商不太够?我又不是没有自己的手机,拿了钱还乖乖听话,我是傻吗?
蒲与荷百思不得其解,一般情况下,我这种角色收了钱,应该要按主角的意思办事吧?不然剧情进行不下去啊,可是我明明是女二上位记……如果崔衡跟商佑复合,那我就可以脱身了?但这样做等于是把人往火坑里推,这……
蒲与荷想不出合适的解题思路,商佑这明里暗里的情绪表露,短时期内让他移情别恋喜欢别人也是不可能的,别到时候整出个替身的二次方,那简直就是灾难。
为此,她足足思考了两天两夜。
期间她又去银行兑了现,把钱存进了自己的银行卡里,崔衡也在等她消息,不过也没有像讨命鬼一样追着她问——可能这就是大小姐的作风吧,想求人又拉不下这个脸。
商佑倒是时不时来找她,无非是晒晒他今天做的菜,养的花,过得就像退休的老大爷似的。蒲与荷不免疑惑:“你剧组那边不找你?”
“要暂时避避风头。”商佑没有向她隐瞒,一五一十说了,大抵是外边风头太大,舆论仿佛是个高压锅,一碰就炸,很多娱记蹲守在拍摄现场,导致剧组停工了。而且崔氏那边资金也有点问题,一来二去,制作组跟商佑的公司也发生了点矛盾。
商佑说得轻描淡写,想是经历了太多风浪,已经看惯了,不是很在乎。蒲与荷举棋不定,商佑忽然又问她:“你最近还好吗?我本来想去找你的,但可能会给你造成麻烦,我就没有去。”
蒲与荷狠狠叹了一口气。
她决定摊牌了,老这么躲躲闪闪,恐怕计划还赶不上变化。
“崔氏的那位来找过我,问我你在哪儿,我没告诉他。”蒲与荷说着说着就自嘲起来,“空手套了她十个亿,感觉这辈子都不用奋斗了。”
商佑很久没有回复。
蒲与荷躺在床上,深感一个人的力量是如此薄弱,她想了想,又问:“那人看上去有点偏执,你打算怎么办?”
“如果我不出现,她是不是会一直骚扰你?”
商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