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稚嫩,但五官轮廓已然分明,俊眉秀目,紧抿的薄唇显得整个人冰冷无情,犹如一柄即将出鞘的神兵利刃。
“阁下这是非要与我北狐山为难?”赵乾冷声道。
月出甚为有礼的笑了笑:“北狐山赫赫威名,谁又敢与之为难呢?”
赵邕冷笑一声道:“你知道就好,请吧。”
月出轻唔一声:“那就请赵管事上路吧。”
赵邕大怒:“找死!给我杀!”说着同周围的暗卫一齐冲了上去。
时鸣冷冷看向他,“呛”的一声,长剑出鞘。
不过一个交手,赵乾就后悔自己太过冲动了。来人年纪不大,剑术却尤其高超,远在自己之上。心下一动,人已经悄悄后退一步,迅速从胸口取出一枚信号弹向天空放去,事到如今也不怕其余那些人抢功了,当务之急是能活着回去。
黑夜里,夺目的火焰越飞越高,眨眼之间亮彻整个县城。
眨眼间的功夫,时鸣已经解决了所有黑衣人。然后,他冷酷无情的视线落到赵乾身上。
赵乾心中发凉,想他赵乾闯荡江湖十余年,到了今天竟被一个不到二十的少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又惊又惧的同时心中更是忿恨凄凉。在这一刻,一贯走谨慎多变路数的赵乾猛地反攻起来,招招狠戾毒辣,既带着他过往的灵巧机变,又多了几分破釜沉舟的决绝,如雪浪云涌般朝时鸣袭来,剑术竟在这心思电转间突破一个层次。
时鸣眼中终于多了几分兴味,忍不住出声道:“好剑!”说完不闪不避,直接持剑迎了上去,二人剑影交错,璨璨生辉,速度几乎达到了极致,完全模糊了身影,俨然成为两条流线。
但这份光与影的交相辉映也不过片刻功夫,紧接着一道身影从空中跌落,直直砸在地上,一片尘土飞扬。
时鸣持剑向前,剑尖指向地面,刚要一剑结果了他。
月出抬了抬手道:“时鸣!废了他就好。”
时鸣点头,手腕一转,就挑了男人的手筋。
赵乾发出惨烈的叫声,剧烈的疼痛不禁让他满地打滚,泥土混合着泪水、汗水糊了满脸。
月出跟着垂眸俯视着地上的人,眸光明明灭灭:“那几句话赵掌事应该已经知道了,夷花庄故人已至,还请掌座府做好准备。”
赵乾脸色大变,一时之间心下的震憾几乎盖过了双手的疼痛。“你你你你是......”
没等他说出口,一直躲在门后的花影“蹭”的一下窜出来,一边踢一边骂:“就你这点能耐,还敢吓唬老娘!”
“呸!没出息!真丢你掌座府的脸!”
时鸣指着赵邕的剑尖一转,白光一闪,花影身上的绳子倏然落地。
“行了,东西在身上没?”
花影先是低低喊了一声尊主,而后轻轻道:“没,在……”
花影话还没说完,月出突然抬手拦住了她,对着不远处的寺门道:“阁下既然来了,又何必作壁上观?”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来人慢慢从寺门后走出身来。
月出挑了挑眉,饶是她看遍天下好颜色,也忍不住赞一声眼前男人颜色之艳!
男人一身白衣胜雪,面如冠玉,姿容潋滟,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又似三月春风荡过,让人不知不觉流连其中。等深陷其中的时候,才会发现那眼眸深处是一潭无底的深渊,幽暗冷峻。明知是劫非缘,但身处其间的人,依旧愿为那一个眼眸的垂怜飞蛾扑火。
他的唇极薄极淡,嘴角微勾,目光含情,似乎情意绵绵的在看着月出。
月出歪着头问时鸣:“这等好颜色带回去做个面首如何?”
时鸣还不待回答,男人身后一大汉怒道:“放肆,哪里来的江湖宵小也不照照镜子,竟敢对我家公子痴心妄想!”说着,持一把雁翎刀就朝月出劈来。
时鸣神色一冷,拔剑迎了上去。
男人看了一眼战局,眉头微拢,如重山薄雾笼于山间久久不散。
月出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公子是北狐山的人?”
男人安静打量月出一番,摇了摇头。
“公子既然不是,那何必来拦我的路?”
男人浅浅勾了勾唇,面上和煦如风,掌中剑却瞬间出手,剑气纵横,冷月寒霜浸透在三尺青锋之上,朝着月出轰然砍去。
眼前男人气质温润如云间君子,出手确是杀气凛然,极快、极猛、极狠,只一瞬间,尖锐到骨子里去的白色剑气就到眼前。
在男人动作的一瞬,时鸣一剑逼开大汉,身子跟着往旁一纵,直接提剑挡了上去。
霎时间,双剑互撞,火星四溅。
如天外陨石相撞,自动散射出无数剑气朝四面八方炸去。
一个交手,时鸣手腕微微发麻,竟险些握不住手中剑。
男人略有些诧异的睇了他一眼。
“时鸣,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