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吭一声:“你们这些假仁假义的,天天众生众生的,难道他就不是众生么?”
我懒得跟他打嘴仗,对他提议:“这样吧,你给我册子,我告诉你一个缘影的消息。”
果然他眼亮了,手中幻出几本小书,痛快地交给了我。
我又要求他帮我打听给无咎传法之人,他也痛快答应了。于是我也痛快地告诉他:“天帝将缘影赐婚给文原了。”说完一脸同情地看他反应。
他果然愣住,我见他一脸凄苦,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意地飞身离去。
*
回到王虚山,只见青阳子一脸凝重地站在屋外。
“祖师,那畜生来了,见祖师不在,刚才离去。”青阳子跟我汇报,神情很是萧索。
我点头表示已知情。
“祖师,您莫生气。”青阳子低头小心说,却是不敢看我。
我不想他总陷于自责中,便说:“我没有生气,他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待懂事了就好了。”
青阳子有些震惊地看我,我想还是应该对这个实诚人说明白道理:“无咎此前不知天外有天,尚未见过更多仙人之姿,现在他成了神君上了神界定会大开眼界,到时对我的敬仰自会慢慢淡去。”
我见他神情松了松,便又接着说:“我讨了几本册子回来给无咎看,你是他师父,若他下次再来,你就跟他说一声,册子我放在屋顶,要他取走好好参悟,这对他以后的修行也是有好处的。”
青阳子见我说得很寻常,心中似乎安定了很多,便恭敬应答:“祖师放心,弟子定当转告。”
却又忍不住嘀咕一声:“这小畜生。”普天下敢这样骂神仙的估计就他一个,算是爱之深责之切吧。
青阳子走后,我坐在屋顶就着月光翻完小册子,觉得有些法子对无咎应是会有帮助的,看来去魔界这趟还是颇有收获。
此时天外传来几声鹤唳,伴随一股熟悉的仙气越来越近,我抬眼望去,果见介介驮着无咎正朝我飞来,他来得倒是勤快。
介介轻轻落在屋顶,高兴地一头钻进我的怀里,亲昵地贴着我撒娇,我拍了拍它的小脑袋,它越发高兴了,赖着不愿意离开。
无咎微笑着看着我们嬉闹。我无心分辨他的心理,将手中的书扔给他:“这是都是堕仙重新成神的经验,你好好看看。”
他没有迟疑地将册子塞入怀中,又似安慰我般:“你放心,我不会成魔。你不喜的,我不会做。”
我点头,又想起他已离开了王虚宗,便说:“你已经不是王虚宗门人,再来我这不合适。你还是留在神界领个差事吧。听说你拒了天帝的差事,我和雷神相熟,你去跟他说一声,请他给你安排个去处。”
这天上的神仙是有等级的,我这样建议,一是为了他好,二是为了讲和,毕竟我不会嫁他,但也不想和他为敌。
不料无咎说:“我想回这里和你在一起住。”
他的要求越发的过份了。用青阳子的话来说,简直就是放肆。
神仙大多脾气很好,我就是一个好脾气的神仙。
我对无咎以前大多温和,他成神前,唯一的强迫是将他逼进无底洞,那次将他逼成了堕仙。上次他来找我,我砍了他一剑,却换回他逼着我接受他的要求。
我决定好好劝服他,正要开口,却见他抬眼望天,我随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满天神光和魔气交织成一片。
他冷静道:“是魔君祈扬。”
在那天兵的包围里,一道红光正大耍着威风,可不就是那李景扬。
我想起曾告诉过他缘影已被赐婚之事,心中一紧,大呼不妙,这一根筋的魔头怕是打文原去了。
我斟酌着要不要去劝架,又担心会引起更大的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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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一道白光落在屋前,定睛一瞧,又是白胡子的太白神君。
我慎重恭问:“神君前来,有何贵干?”
他擦了把汗,正欲说话,却瞧见一旁的无咎,便一作揖:“无咎神君。”眼光却在他的额间一停,却又瞬间恢复平常笑意,他这流畅的表示,看得我心中一紧。
他跟无咎打完招呼,却又转身对我说:“贵干倒是没有,只是那魔君祈扬打上南天门,扬言要去抢婚。”
我心一凛,果然是此事,既然太白神君都下来找我了,估计这事小不下。我正想着如何脱身,那老神君却抚着白胡子缓缓道来:“仙子和魔君颇有交情,能否劝他一二,这男婚女嫁之事,讲得是你情我愿,千年来缘影元君从未正眼瞧他,他此番却要死觅活的,这不是徒增了缘影元君对他的厌弃么?何苦来着。”
他说得很有道理,可我劝不动那魔头。即使劝得动他,也打得过他,可我打不过文原。
李景扬如此闹腾,文原可不是个好脾气的,少不了要教训他一通。我若上前劝阻,不仅救不了李景扬,可能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