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料到她竟到王虚山来寻我,也不知是不是要来报复我上次恭喜文原喜得美婢一事,心中很是忐忑。
缘影一如当年般美貌,看我的眼神依然是那么不屑,她是天生的神女,自有她骄傲的凭仗。
她一边高傲地打量着长晖神君的画像,一边评论:“这眼倒是画得极象,和长晖神君本身无二。”也不等我开口,又说:“八正塔新近关进去一个神仙,听说那神仙就和长晖神君长得颇为相似呢。”
我一惊,想起了无咎,于是试探着问:“那神仙造了何罪?”
她咯咯一笑:“这我可不知,听说还是文原亲自关的呢。”语气中竟有一丝得意。
我琢磨着从缘影这多打听些消息来,正待开口,她又问我:“听说你有个徒弟飞升成神,恭喜。”
我一时更摸不出她的来意。
她告诉我有长得象长晖神君的神仙关进了八正楼,又说恭喜无咎飞升。
看来这被关的应不是无咎,只是另一个长得颇象长晖神君的罢了,毕竟神仙间长得相似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再说,天帝曾讲没几个能看出无咎是堕仙,那仅有几个能看出来的,也在装聋作哑,无咎定不会因被揭发而入狱。又自笃无咎除了对我之外,处理事情还是颇为稳妥的,天界又有天帝、天尊和文原护着,应不至于犯出大事被关进八正塔。
一时我便放下心,笑着问她:“元君此来,可是要我作甚?”
她咯咯笑:“不要你作甚,就不能来看你么?”又打量我道:“你倒是丝毫未变,只是这画像......却是旧了。”
我说:“千年已过,画像自然变旧,就是我,其实也是变了的。”
她笑呤呤地看着我:“如今你倒真是忘了个干净。昔日你欲追长晖神君而去,那时我陪着可掉了不少眼泪呢。”
竟还有这事?我陪着笑不好作声。
她见我无语,再次扫视我一眼:“也罢,既看过你,我这就回吧。”
我连忙客套:“元君刚来就要走么?不如随我去看看山里的灵草,王虚没甚好东西,就是这灵草还颇为有点用处。”
她咯咯一笑:“以前你可不爱弄这些送人,还真是有些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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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影看不上王虚山的灵草,她要回去,赶驾起云,介介就追着她而去,我在后面喊:“介介,回来。”
缘影站在云头笑:“倒是只灵鸟,也知向往神界,可不象你的主人这般顽固。”
眼看介介随着缘影越飞越远,我只好驾云去追,见我追来,介介飞得更快,竟比往日快了几分,饶是这样,它也是飞不过我的,很快便被我捉住,它连连挣扎对着我哀声鸣鸣。
缘影对我说:“它一只鸟都想去神界,你一个神仙却总呆在王虚这破山。既然都出来了,不如去我那喝杯茶吧。”
介介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心一动,今日缘影来得蹊跷,介介又如此反常,无咎许久未见,天上还有个神仙被关进八正楼了,事情如此多,还凑到了一起。我琢磨着不如去神界打探消息,若确定不是无咎被关,我也好安心。
既然打定了主意,我便笑着说:“介介贪玩,若不随它意,来日怕是会偷偷上神界,今日它托元君的福,我便带它去神界开开眼吧。”
缘影咯咯笑:“你定不虚此行。”
介介见我同意去神界了,顿时精神抖擞,从我手中挣扎开来,自己自顾朝上飞去。待过了南天门,我们准备去缘影的仙宫,介介却朝另一方向飞,见状我对缘影说:“介介第一次上神界,我先带它逛逛,再去拜见元君。”
缘影笑:“你也许久未到神界,是该好好逛逛了。”
说话间,介介已不见踪影,我无奈只得匆匆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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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在神界逛过,这神界自是添了不少洞府仙宫,层峦仙泽中,我竟迷了路。满天的霞光溢彩中,介介早已不知飞往何处,我只能寻着它的气息边走边找,速度慢了下来。
此时有神仙从后方追了上来,落在我的面前,他一身金光闪闪的盔甲,却朝我下跪,行了师徒大礼:“弟子拜过师父。”
这是我的大徒弟,他早已不是凡间时的干瘦模样,而是一个有着凛冽仙气的神仙,雷神座下的第七十九副将开奎将军。
我很高兴,昔日徒弟成真神,也不枉他当年为王虚宗劳心劳力一辈子。
我扶他起来:“你已成神,以后不必再行大礼。”他默然。
我问他:“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开奎恭敬道:“上次师父上神界,开奎外出,事后才知,很是懊悔没能见到师父。刚才路上遇到缘影元君,蒙她告之,才知师父今日上了神界,故才寻了来。”
我了然,对他说:“我有一只仙鹤,今初次带它上神界,它贪玩飞走了,我这正要去寻它。你若有公务,就先去忙吧。”
开奎说:“弟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