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竟是长晖神君用过的兵器,我想起台山看到的那幅画像,那神君手中的可不就是提天剑么?我竟一直没有将它们联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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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仙又来了,这次他放了一个小灯照我,小灯围着我转。他对我意味深长的一笑,就关门出去了。
不知为何,我感觉很不好,那灯光让我皮肤灼灼发热,指天剑再起飞,砸向那小灯,但小灯躲得很快,然后又稳稳地围着我飞。我的全身开始冒烟,而后开始起火,指天剑围着我转得很快,但它救不了我。
我在灼热的巨痛中昏睡过去。又在一阵冰凉中的刺激中醒来,指天剑正贴在我的身上,那冰凉就来自于它的剑身,它在用它的温度来清凉我。
我哆嗦着抬起手,我看到我的手被烧得漆黑干枯,我抚摩着剑身,感受着它的轻轻颤抖,它颤抖得如同我的生命一般脆弱。
我想我可能烧得只剩下骨头了,我已无仙力,此时的我如同一个凡人,任何一个小妖都可以对我随意宰割。我将剑死死抱在怀中。
很久以后,有人进来,探了我的气息:“她已经没有仙力了。”
但没有人敢来拿走我的剑。
我被囚禁在一个笼子里,笼子外加了魔障,有人天天来给我上药,我闻出他的气息,是老龙王。
我说不出话,他亦不作声。
他很多次想拿走我的剑,但剑已如同我的身体般,他抽不走。指天剑如我身体长出来的一般,黏着我的身体。
后来堕仙来了,老龙王对他说:“门主,那剑取不下来。”
堕仙冷吭一声,但他自己却没有上前来取。
老龙王又说:“门主,这么久了,她也没有再长出仙气,看来是真变成凡人了。”
堕仙说:“看紧点,此女甚是狡诈,莫要着了她的道。”
老龙王恭敬应了一声。
后来他们才将我从笼子拖出来,扔到一个屋子。
老龙王依然天天来给我上药,还给我灌下汤水。
我全身的血肉开始生长出来,手脚也恢复了些力量,但我一直假装昏迷,思虑着如何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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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四周无人,我挣扎着下床,从窗户处看到外面漆黑的海水。
我依然还在天际海域,这里本也是最好的藏匿地,我想我的老友们定是找不到我的。我需要自救,我不能让长晖神君的指天剑和我一起长埋于此。
我本已毫无仙力,此处的禁制对我已无效,但我的力气还在。
老龙王推开门,看到我站在屋中,神情很是紧张,我朝他笑笑,他震惊地看着我,过了许久才说:“你......你醒了。”
他一付见了鬼的模样,我看了看自己手,火烧后的焦黑混上血红凹陷股肤,确实和鬼怪无异。他低下头不再看我,将一些瓶瓶罐罐放在桌子:“我来给你上药。”
我淡淡道:“劳烦了。”
他静静给我上药,过了很长一阵沉默,我问他:“你家人放出来了么?”
他默不作声。
我叹道:“我现在已无力逃出,不过是想找人聊聊天。”
他依然不理我。
堕仙带着人很快就赶到。
他看到我笑得很开心:“仙子总算肯醒了。”
我也笑,淡淡说:“好久不见。”
他身后的人看了我一眼就将头扭到了一边,似是生怕再看到我。他们长得青面獠牙奇形怪状,却嫌弃我不堪入目。
“药上好了。”老龙王低声说。
我点点头:“有劳了。”
灯火几乎毁了我的肉身,我的嗓声居然没有变。
文仙人笑着问我:“仙子感觉可好些了?”
我将怀中的剑拍了拍,苦笑道:“这剑太沉,能帮我取下么?”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没有走上前。
又笑意吟吟地说:“仙子这就放弃了?”
我苦笑:“我已全无仙力,要剑何用?带着还怪沉的。只是我本是已死之人,仙人又何必救我?”
他神情中带了丝得意:“仙子本就是从凡人修成的神仙,再修一次就是了。”
我一笑:“此话甚有有理。”
他的神情却倏地变得阴沉起来:“想在此间修仙,怕是做梦,修魔嘛,本仙人倒是可以考虑教你。”
我说:“此间阴沉如地狱,确是修魔的好地方。“
他睨我:“仙子真动心了?”
我笑:“若要如此,你不如再烧我一次。”
他冷吭:“我看你能嘴硬到几时。”说罢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