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很多种试探和屈服,我知道自己不该去惹堕仙,但他杀了这个岛上唯一真心对我好的小魔,我现在无力为他报仇,但总要替他出口气的。
曾经在战场上,我曾和启壶的一个徒弟打过一架,那一架我们打得很长,最后我打赢了,靠的是死气力,因为那时他和我都打得失去了法力。我现在没有法力,但我还有力气。
晚上我检查下自己就去找堕仙,堕仙屋中传来悠悠萧声,我驻足听了一会。
到了屋前,守门的魔拦住我,我说:“门主要我来的,不信你去问他。”
那魔进去问了,过了一会,他走出来让我进去。
堕仙正在品茶,他的萧放在一旁,他看着我笑:“你诓人要来见我,是要做什么?”
我淡淡地说:“我有话跟你说,你让他们出去。”
他笑了,让那些魔出去,又吸了吸空气,皱眉对我说:“你多久没有换衣服了?味太重。”
我没应他,开始挽袖子,神色如常。
他打量着我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边挽袖子,边走到他身旁的椅子坐下:“左右我是逃出不去的。”
他得意点头:“你认命了?”
我挽完袖子摇头:“所以我今天来找你打架。”
他瞪大了眼:“什么?”
我猛扑上去,没有仙力,只有暴力,拳头落在他的脸上,两道鲜血从他的鼻孔喷涌而出,外面的魔听到了动静,拍着门喊:“门主?”
他轻声朝我一笑,高声道:“无妨。”
不待他擦掉鲜血,我第二拳已到,他扭住我的胳膊,我的腿已踢到他的身上,他被我扫在地上,我扑上去骑在他的肚子上 ,一拳一拳落在他的头上。我们在地上翻滚,凭的全是死气力,我打得很快,很不要命,刚开始时他守得手忙脚乱,但最终他将我压在地上,恶狠狠地一拳一拳砸在我的脸上,我哈哈大笑,鲜血覆盖了我的头脸,但我很开心了,我打到他了。
他将我提起,一把摔在墙上,我兀自大笑。
屋里一团混乱,早被砸得稀巴烂,他找了把勉强可坐的椅子坐下,眼睛通红地看我:“疯子。”
*
堕仙启壶不仅法力高超,更擅长机关术,他的机关术悉数传给了一位名唤载道的弟子,那载道虽精通机关术,却是个法力平平的,他原本是修行者,却一直没有成就,后来师从启壶,却觊觎上了师娘,被启壶怒而逐出师门。
那时我还是个不知名的修行者,战场相见,文原和启壶打成一团,而我和载道打成一团,我们拼了很久,打到最后仙力枯竭,我死抱着他不放,而他竟挣不开,原来他的法力也打完了,这助长了我的信心,我开始不成章法地用凡人招术招呼他,竟打得他节节后退,最后他被启壶抓着一起逃走了。
他虽然改了容貌,但他制作的傀儡和种种禁锢我的玩意,对神魔大战的熟悉和对我的仇恨,他那不算高明带着黑气的仙力,虽然启壶教他的是仙术,但他师从堕仙,终归神心变成了魔心。
自那次他们逃走后,我一直没再见到载道,还以为他已经殒命于战场,却不想千年来他竟藏身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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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坐在我的面前,脸上几道狰狞的血迹,我倚着墙看着他笑得很开心。
“手下败将。”我轻蔑道:“以前打败你,现在也能。”
他却不恼,流着鼻血问我:“你何时认出?”
“在你的那个罩里时,我就猜到是你了。”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笑着说。
他也笑:“你倒也不笨。”
说罢换回自己原来的容貌,一脸的白皮,细皮嫩肉的,果然是载道。
我看着他呵呵笑:“你还在怕我罢?不然之前不会那么小心。”
他倒也不否认:“是呀,以前着你的道太多了,不得不防。”
“可我现在就是一凡人。”我摊开双手。
“那也要防。”说罢,他朝门外喊:“来人,将她关起来,三天不给饭吃。”
几个魔头进来拖走我,在门口撞上了气喘吁吁赶来的老龙王,手中提着药箱。他来得倒是挺快。我笑着被拖走,一路笑一路叫:“我把门主打了,他流了好多血。”
有魔过来给了我一巴掌,我晃了晃脑袋,晕了过去。
老龙王给载道上完药,又来给我检查伤口,他皱着眉:“再这样下去,你会死得很快。”
可我知道载道舍不得让我死。
他饿了我三天,却让老龙王给我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