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香囊收好,两人继续前行又发现手串等物,再想往前时少卿拦住她,“不可,再走几步就要到鬼市了。”
杜檀昔停下脚步,望向幽静的巷口。她常奉天后命令出宫,去最多的不过东西两坊市,而这鬼市,非常人敢去。鬼市白日不做生意,到夜晚才活跃,那里什么东西都敢卖,只要有钱。人也是鱼龙混杂,各方奇人异士、杀人越货等亡命之徒皆聚集其中,官府曾多次派人清剿都大败而归,现在只要他们不在鬼市之外犯法,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再管。
“不行,那我们更要在她们进去之前拦下。”
两人赶到时,嘉宁和紫袍女子打了起来,黑衣女子神色焦急,嘴里咕噜咕噜不知在说什么,余光瞥见赶来的二人,掉头就往鬼市跑。嘉宁被紫袍女子缠住无法脱身,眼看就要跑进鬼市,少卿拾起石头夹在二指间往前一甩,石头正中膝盖弯。
黑纱女子吃痛倒在了地上 杜檀昔过去掀开她的面纱,果然是波斯公主。
“公主,前面危险,请随我们回驿馆。”
少卿加入战局,紫袍女子不再恋战,长袖一灰,白色粉末纷纷扬扬,两人忙捂住口鼻,再抬头时紫袍女子已经不见了。
“别追了。”少卿拉住还要追上去的嘉宁,“找到公主就行。”
护送波斯公主回到驿馆后,杜檀昔几人进宫复命,天后高兴,便准了嘉宁入太医院,许太医医丞一职。
“又被天后摆了一道,说好的太医变成医丞,天后不守信用!”
杜檀昔在处理内务,听到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吓得捂住她的嘴巴,警告道:“天后宽仁,自古医丞那也是要经过层层考试选拔才能考上的,崔侍郎知道这事吗?”
嘉宁抹掉脸上的瓜子皮正要回话,中气十足的喊声从院外传来,嘉宁腾地一下站起,瓜子撒了一地,嘴里念着“完了完了”,左看右看慌慌张张钻进屏风后面。
“崔敏之,崔敏之,给老夫出来!”
崔侍郎直奔屋里来,杜檀昔看这架势只觉头疼,不得不起身相迎,“崔侍郎,您怎么来了,快,给崔侍郎上茶。”
“不必。”
崔侍郎兀自走进屋中,看了一圈也没寻到人,转身相问,“杜女官,我那不成器的逆女躲哪去了?”
“这……”杜檀昔笑道:“许是在哪玩去了吧,又或是已经回到府中了。”
“不可能。”他看到挂在墙上的戒尺,顺手拿过,瞪眼道:“待老夫寻到逆女看我不活活把她打死!”
“阿嚏——”
躲在屏风后的人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崔侍郎踏出的半只脚收了回来,杜檀昔心虚笑了笑。
他放缓脚步,一把将人从屏风后揪出,“就知道你在这,看老夫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啊!檀昔姐,救我!”崔侍郎说打真打,嘉宁哀嚎不断,“爹,我错了爹!”
这板子是平日惩戒犯错宫人用的,看着轻巧打起人却疼,杜檀昔连忙上前拉开两人,把嘉宁护在身后,劝道:“崔侍郎,有什么话说开不就好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您的女儿,把她打坏了您也心疼啊,消消气,坐下喝一杯茶,来。”
她劝着崔侍郎坐下,倒上一杯茶,“嘉宁平日是调皮了些,可为人真诚善良,这次要不是嘉宁,我们还找不到波斯公主呢。”
崔侍郎怒气渐消,可还是无心喝茶,来的路上他就听说了这事,本来是个高兴的事,哪知天后竟真同意让她进了太医院,想到此处气再次不打一处来,拾起板子就要打她。
嘉宁四处逃窜,杜檀昔一个人劝不住,喊其他女官进来帮忙拉架,几个女官围住侍郎苦劝,杜檀昔则劝躲在她身后的嘉宁,“我不知道你爹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再怎么说你们父女一场,还是先认个错,等侍郎情绪平复了再说别的也不迟。”
“放开,今天我非得打死这个逆女不可,免得以后死在别人手里!”
侍郎吹胡子瞪眼的,一介文人,连脖子青筋都气出来了,在杜檀昔的再三劝导下,嘉宁揪着衣摆不情不愿上前,小声道:“爹,我错了。”
一声弱弱的道歉,举起板子的手垂了下去,他不自然咳两声,拿眼睛窥她,“你真的知错了?”
“嗯,”嘉宁点点头,小心翼翼抬眼,“但我真的很想进太医院,您放心,我一定会和老太医好好学习,绝不给您丢脸。”
崔侍郎怒气本来都消了,一听这话又举起板子,嘉宁吓得捂脸,却听沉闷一声,板子落到了地上。透过指缝,他仿佛瞬间老了十岁,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在快踏出门时停下,声音疲惫,“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你了,该做的我都做了,若哪一天……算了你好自为之吧。”
他走得极慢,背影萧瑟,嘉宁从来都没见过父亲伤心成这个样子,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忙追了出去,“爹!”
杜檀昔摇摇头,捡起戒尺挂好。
过了几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