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她眨了眼,一脸无辜。
勾弦将信将疑,很快忘了这事,吃得津津有味,风卷残云,错过了她眼中的狡黠。
“吃饱了?”
“吃饱了。”他满足拍着肚皮。
嘉宁笑眯眯道:“刚刚突然记起,张婶子家不是开了个成衣店嘛,今天是开店第一天需要人试穿展示,我看你就不错。”
江南兴起试穿衣裳的风气,请来的郎君、娘子要穿着店铺新款在展示,娘子只需在台上展示,顾客台下观看;郎君就比较忙了,除了展示还要和顾客交流,哪家郎君更会讨顾客娘子欢心,哪家生意就好,长安作为经济重地,很快效仿起来。
勾弦走南闯北一听就明白了,把枣泥糕丢盘里就要遛,不料被攥住腰带,“吃了我的东西还想跑,今天不去也得去。”
“我是个清白人,死也不干!”
勾弦死死抓着门框说什么也不肯去,她攥了半天攥不动,伸出手指戳他的背:“谁要你清白了,就是试穿试穿衣裳而已,你不是说你风流倜傥吗,现在就是展示你风流倜傥的时候,赶紧的,别啰嗦了。”
“救命啊,郡主要逼良为娼,救——唔!”
嘉宁忙捂住他的嘴巴,往四周看了看,“就是摸摸身上的料子,又不是摸你,怕什么,”虽然口里这样说,还是忍不住有些心虚,催促道:“赶紧的,要来不及了。”
勾弦被强行攥走了,留下几声哀嚎。
午间,杜檀昔敲了敲隔壁发现都不在,差役估摸着她醒了端来饭菜,吃完漱过口,打算去县衙调兵。
走到半路,熟悉的声音传来,抬头就见李言脸色阴沉走得飞快,国公在后头一边追一边骂。
“站住,你聋了!”
“再走一步,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腿打折?”
“你没那个本事。”
李言嘲完,抬眸瞧见不远处的杜檀昔,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停下了脚步。
国公顺势追来,叉腰喘气,指着他鼻子骂:“郡主哪里配不上你,啊?清河崔家,父亲还是当朝侍郎,这门亲事多少人求还求不着,你还给崔侍郎写信要退婚,我看你是昏了头!”
“信不是我写的,爱信不信。”
杜檀昔不想参与父子矛盾,敛眸要走,李言脚步一转挡在跟前:“去哪,我跟你去。”
国公闻声看去,旁边的娘子看着眼熟,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那天和他儿子去幼善堂的娘子吗?还说没关系,眼睛都要粘她身上去了,真是不成器!
杜檀昔浅笑道:“不必了,中郎将好不容易回长安一趟,还是多陪陪父亲吧,告辞。”
见她要走,李言掉头跟上,“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你的安全。”
“逆子!你在说什么胡话?咳咳咳……”国公被气得咳嗽,捶了半天胸口才把脾气压下,拦在两人面前,对她道:“这位娘子你也听见了,犬子早有亲事在身,相信娘子也是明事理之人,绝不会做那等勾搭有妇之夫的事。”
杜檀昔根本不想掺和他们的事,可国公无论神情还是话里都透露着瞧不起人的神色,她暗暗瞪李言,冷笑一声。果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不懂得尊重人,明明是他儿子自己非要跟上来,怎么就成了她勾搭他儿子?
李言明白了她的意思,恼得脖子红了,冷声道:“我说了谁提出要结亲谁去结,反正不是我。忘了介绍,这位就是上头派来的钦差,天后身边的女官杜檀昔,我此行的任务就是保护钦差安全,不然这辈子都不会回长安。”
钦差?
国公人傻了,怎么整个长安都没人告诉他。
杜檀昔不欲多加计较,只点点头:“无事我就去县衙了,国公留步。”
李言想也不想追了上去,国公想阻拦,嘴唇张了张,话卡在喉咙里没敢喊出声。
原来是天后身边的女官,俩人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怪不得能把他迷的三荤五素,要是他铁了心要娶天后身边的人……
想到这里,忽然开始头疼,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小厮忙上前扶住,“国公爷?”
“快……扶我回去。”
杜檀昔走得快,李言就那么跟着,让她浑身不自在,清清白白凭什么容人这般侮辱,真不愧是父子,喜欢用鼻孔看人!
“我要和夏侯都督执行任务,不需要世子跟随保护。”到了县衙,她开始赶人。
李言听着一口一个世子别扭得紧,却见她垂眸理了理臂弯间的紫色团花纹披帛,随后端起茶盏细呷,任凭谁都能看出生气了。
“我既然奉了天后命令要保护杜女官,那你要去哪我就会跟到哪,无论刀山火海。”见杜檀昔眉头蹙起,忙补充道:“职责所在,不必多想。”
这样说,杜檀昔倒真没有理由反驳他了。
她斜了李言一眼,这个一向讨厌的人最近脾气好了不少,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