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里面就是郡主了。”
小屋门口守了几个侍卫,看起来不像是送来祈福,而是监.禁。
杜檀昔上前和侍卫说明来意,侍卫敲门道:“郡主,有人拜访。”
“不见不见,有本事把我关死好了!”
门内传来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砸碎了。
“郡主,是我,杜檀昔。”
里面的人听了忙打开门,飞奔而来,却被院门口的侍卫拦下:“侍郎吩咐,您不能出院子。”
“放我出去,走开!”
“嘉宁,”杜檀昔安抚般握住她的手:“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被送这来了?”
“还有什么,还不是我那个父亲。”嘉宁牙齿磨得滋滋响,“他见郑怀不行,李言不行,要把我嫁给叫什么卢纪中的,他就是把我当成联姻的物品!”
杜檀昔也不懂了,她以为崔侍郎对嘉宁是有愧疚的,不然也不会把她从长安接来,还求来郡主名头,平日嘉宁总闹得府里鸡犬不宁,侍郎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凶两句而已,贵人家的娘子不愁嫁,怎么崔侍郎总想把她嫁出去?
“放我出去,不然有本事就一辈子关死我!”
嘉宁又咬又掐,拳打脚踢,侍卫忍痛就是不肯放人,朝杜檀昔投去求助的目光。
杜檀昔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见她快要崩溃大哭,生了不忍之意:“你在这安心住着,我来想想办法,我想办法救你出去。”
她知道这番话不合理,崔家的事一个外人怎么干预,但还是做出了承诺。
“檀昔姐我只有你了……”嘉宁安静下来,鼻子一酸,泪珠子啪嗒啪嗒地掉。
杜檀昔把带来的两朵绢花别在她的发间,语气变得坚定:“安心等我。”
两人不舍分别,路尽头,她深深望了一眼,转身离去。
“檀昔姐……”
一只蝴蝶从山涧深处飞来,停歇在绢花上,嘉宁哭声顿住,抬手碰了碰,蝴蝶扇着翅膀在她眼前划过一道弧线,悠悠飞远。
翌日,杜檀昔再次登门拜访,巧就巧在每次去的时候崔侍郎刚好不在,无法,她挑了个清晨在下朝的路上等候。
“崔侍郎。”
下了早朝,崔侍郎和同僚说说笑笑,似没听见喊声。
杜檀昔跑上前,挡在他面前,再次道:“侍郎。”
“哦,是杜女官啊。”他不得不停下来,装作才看见的样子。
同僚见两人有话要说,告辞先走了。
“想来侍郎也知道我要说什么,就不绕来绕去了。郡主天性活泼,自由浪漫,您这样把她关在寺庙是不是欠考虑了些,上次我去看郡主的时候,郡主都瘦了。”
杜檀昔一直盯着他,见他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很快淹没在严肃的面容中:“天底下哪有父亲不为儿女考虑,我这样做自有我的道理。”
“听说您为她又寻了一门亲事?”
他没想到嘉宁连这个也说了,只好点头道:“不错,但这是家事,恕老夫无可奉告,告辞。”
崔侍郎似乎对这位卢纪中很满意,可这卢纪中到底是何许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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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日,几家欢喜几家愁,不少富人家在榜下蹲守,听有学子说中了忙上前抢人,一口一个姑爷,接着介绍起自己的女儿来。
新科状元卢纪中骑马在长安游街折枝,围观百姓数不胜数都想一睹状元风采,妙龄娘子们朝他抛去鲜花,喊着他名字,状元郎温和有礼,朝周围拱手。
一位四十左右的娘子在府前望眼欲穿,听到锣鼓鞭炮声时激动起来。
“奶娘。”
卢纪中下了马,奶娘秋芳忙上前拉着他左看右看,眼里盈出泪水:“哎,二郎都瘦了,我们吃饭去。”
正要进门时,几辆马车在府门口停下,一位穿着华贵的妇人下来,喊道:“二郎。”
寻声望去,妇人不是别人,是他的母亲独孤妏心,后头下来的是他的父亲江陵大儒卢海道以及弟弟卢世昌,还有仆人们。
卢纪中匆匆下了台阶,对着父亲深深一拜后,握住母亲伸来的手:“父亲,母亲,你们怎么过来了?”
“见你在京备考不放心,早想过来了,路上遇到点事耽误半个月,不想一进京就听说你成了状元,真给祖上争光。”独孤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目光怜爱。
卢海道说道:“世昌啊,你以后要向你哥多学着点,一次就中榜。”
卢世昌笑道:“恭喜兄长,父亲放心,我一定向兄长多学习。”
一家人其乐融融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主君,娘子,外面风大,进去用饭吧。”
奶娘微微屈膝,神态谦卑,独孤淡淡看了眼:“嗯,这些天你照顾二郎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我的本分。”
进去时,卢海道突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