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
墙角,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在东张西望,李言拉着杜檀昔在亭子后蹲下。
离他们几步之遥的花丛中传来布谷鸟的叫声,黑影朝发出叫声的地方走来,搂住了站起的人儿:“丽娘,想死我了。”
“讨厌,将军晚上出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快些。”
随着衣物窸窣,断断续续的娇媚从齿缝溢出,压抑中透着欢愉。
黑影起起伏伏,浪语浪语,难以入耳,蹲下的两人脸红透了,杜檀昔轻轻推了推李言:“怎么办?”
他们刚好挡了必经之路,不处理掉难以过去。
李言按下心中燥热,快速起身:“我去办。”
手刀起落间,没了动静。
她不敢往地上看一眼,跑过去扯着他的袖子走了。
找完所有的屋子,除了韩元忠的姬妾就是丫鬟,杜檀昔在书房寻到勾弦要的龙涎珠,把盒子小心揣进了怀里。
窗户映来火光,李言攥过杜檀昔蹲到书架旁,等巡夜的侍卫走了,忙松开手,往别处走了几步:“都搜完了,难不成漏搜了?”
杜檀昔摇头,“或许我们该扩大搜索范围,比如库房柴房?”
李言认为言之有理。
库房的门上了锁,推不开,李言有些气馁,决定先搜查柴房,却见杜檀昔耳朵贴着门,敲了敲:“有人吗?”
“唔、唔!”
里面传来撞墙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李言迫不及待就要撞门。
“等等,”杜檀昔从袖子掏出一根细铁丝:“勾弦给我的,会用吗?”
他不得不感叹她心思细腻,“会。”
咔嚓,锁掉落在地。
李贤被绑住双手双脚靠在墙上,看清来的人后,流下激动的泪水。
昔日太子何等风光,现在却狼狈至此,想到如今朝堂情况和自己的命运,李言压下内心的悲痛,上前替李贤解开了绳子。
杜檀昔在门口帮他们望风,见两人还要说话,提醒道:“勾弦那边撑不了多久,先出去再说话。”
三人就着夜色在府中穿梭,不料与巡夜的侍卫相遇,“什么人?”
“你们先走。”
李言护在两人身后,杜檀昔二话不说攥起李贤往后门跑。
“抓住他们!”
身后打斗激烈,李贤停下脚步,忧心道:“他怎么办,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走。”
“我的好殿下,我俩不会武功,留下来只会添乱,赶紧走吧。”
杜檀昔焦急催促,后门的小厮仍昏迷未醒,她卸下横木让李贤先出去,自己随后出去。
“放信号。”
嘉宁站起,慌乱从怀中掏出食指大小的竹筒,对天举起。
咻地一声,天上炸起一道烟花,勾弦不再和韩元忠纠缠,抬袖一挥,白色粉末纷纷扬扬撒来,韩元忠抬臂去挡,放下时,新娘子不见踪影。
“不好!”
他意识到上当了,急忙往府里奔,府中死伤一片。
“将军,有人夜闯府中,还劫走了仓库的人。”
夜色中,几人脚步纷乱,杜檀昔往后望了一眼,见李言还没跟来,隐隐担忧。
前方传来动静,她忙拉二人躲进巷子口,火光照来,几人借箩筐遮挡,把头埋得低低的。
等巡夜的官差走了,他们继续往前跑,遇到了勾弦:“李言兄呢?”
“我们在韩府被发现了,李言为了掩护我们留了下来,现在不知道有没有出府。”
“我去看看,你们先走。”
到了小院,几人气喘吁吁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杜檀昔口干舌燥,倒了杯茶,茶水润过,嗓子的疼痛感才缓了些。
不久,勾弦和李言也回来了,这点路对勾弦来说算不了什么,但今天和韩元忠纠缠许久,已经筋疲力尽,一进屋就瘫在地上。
“你的东西。”
杜檀昔递过盒子,他打开一看,所有的疲惫一扫而光,腾地站起:“就是这个,多谢钦差。”
李言捂着腰默不作声,面色苍白,杜檀昔注意到了,搬来一张绣墩:“休息下吧。”
“谢谢。”
勾弦把盒子塞进怀里,又听她道:“勾弦,嘉宁,你们能不能回避一下,我有话要和他们说。”
嘉宁见她面色严肃,点点头和勾弦走了。
李贤自知对不住她,面对着角落,不愿回头。
“殿下,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吗,你来雄州的目的是什么?”
从在韩府看见李贤这一刻,她再也不信是所谓的李氏亲信让他向她求助的话了,他来这肯定是为了别的目的,并且早在她之前就和韩元忠取得过联系。
李言闻言,抬头望了过来。
杜檀昔见他依旧不做声,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