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崖勒马就在此刻,言笑晏晏道,
“但话又说回来,一切有意义的实验都具有风险,难道因为风险就要退缩吗?为了人类的未来,我愿意参与这场研究——”
这可是二作!陈昼的激动的心情几乎是拔地而起,哪个大学牲能拒绝这个?反正我不能。
那可是学术论文二作诶!如果是谢榛和奥利主笔,这能不上期刊?我去,谁能放过这好机会?
“可是这......”奥利有些为难地开口。
“没有什么好可是的,研究什么时候开始,今天可以吗?”
陈昼斗志昂扬——没人能拒绝白捡的便宜,没有人。
之前对蜥蜴人的恐惧很快就被抛之脑后,如果可以,陈昼会立马化身成为失败的nan来一脚解决一切不听话患者,达到物理安抚的美好效果。
期刊面前,我无所畏惧。
“......如果你想今天开始的话也行?”看着眼前大学生期冀的眼神,改天再开始话到了嘴边就改口。
奥利好几年前也是大学生,对陈昼目前两眼放光的状态见怪不怪,毕竟也算得上白嫖论文,无论是履历上还是创新分上都相当有用。为了减少兴奋状态下囫囵做下决定,奥利好意解释道:
“研究会高度保密,结果大多是在知情研究员内分享,必要的时候会给你申请政府保护。当然,在实践的时候,你优先考虑自身的生命安全,我们会给你配对镇定剂和□□用来防身。在袭击发生的第一时间不用太恐慌,患者脖子上心率环会当场麻醉。”
“你所有的研究实践都需要有第二人在场——不出意外,应该是我坐镇。”
陈昼点头,“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去挑一个你接受度比较高的轻症患者。”
被快乐冲昏了头脑的陈昼此刻相当跃跃欲试,设想了可能面临的凶猛基因融合人,陈昼在脑海里反复练习该如何快准狠一针制服,360度无死角欣赏自己的英姿——
轻症应当在可控范围,陈昼暗暗给自己鼓气。
轻症区走过拐角再上楼就到了,做好心理建设的陈昼主动从奥利身后走到他身边来,视野骤然开阔,夹道的玻璃房(指带着防护罩的隔间)比一层分布得更密集,房间面积更小。
奥利像个金牌解说般边走边解释:“轻症患者大多是先天的基因缺陷,一出生人类的特征就不明显,外形特征就是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是动物的形态——并且不具有人类儿童的心智,也就是说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基本不可能发育成人在社会中生活。”
“加上百年来人类基因经历了融合之后再融合,不断的自由组合,基因序列相当杂乱,会出现各种动物杂糅后产生的拼接儿童,也有科学家称之为‘返祖现象’。”
“那专项组的孩子都多大了?”想到一出生就经历这种痛苦,陈昼有些唏嘘,基因融合的弊端竟是如此明显。
“一般是五岁以上,年幼的他们攻击性并不强,有的人家反复教养,脾性温顺了些,但终究是少数。大多人家生出了不健康的畸形儿会选择抛弃。专项组的很多患者都是在医院门口捡到的,又或是在不同的郊区、垃圾桶捡到的。随着年龄的成长,基因病显现的就越发迅速,再加上先天的不稳定,从本质上看,这些孩子更像是天生的野兽。”
“......”听罢,陈昼有些沉默,纵使感性上觉得残忍,但理性又告诉她生出一个畸形儿对一个家庭而言是多大的负担,这让她想到了在地球上常常能见到的新闻,被疾病拖垮的家庭、饱受痛苦的孩子、哭泣绝望的母亲和沉默落泪的父亲,他们的悲鸣哀嚎曾恨恨刺痛屏幕外的自己,涌上一阵心酸。
基因病是不可治疗的概念早已深入人心,每年几乎有数以万计的人死于此病,高昂的治疗费用和完全无法治疗的结果能让许多人退却。巨大的无力感裹挟着陈昼,她自然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自然结果,这种悲剧最好的办法就是预防,于是她开口道:“就没有什么类似B超之类的方法,在胎儿还在胎里的时候辨别其是否返祖吗?”
奥利叹了口气,“有一类人生来就和畸形儿类似,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兽身人,在胎里的特征与畸形儿相似,星际人口紧张,医院最不能做的就是错杀。如今的生育多是通过体外人造子房进行,衍生了新的检查方式——基因查序,只能排除有重大缺陷的胎儿,而像这种没被排除的畸形儿,在生命伦理上是不应当被抹杀的。”
“......”
现实便是如此冷漠,陈昼第一次如此庆幸自己是莫名来到这里的纯种人类,庆幸自己所遇到的的人都是正义之师,庆幸平凡的自己能在百年后对人类的未来作出贡献。
“走吧。”陈昼说道,如果说先前不过是为了虚名而配合,现在就是出于恻隐之心的行动。
奥利侧眼看了看这位本质善良的小孩,想起自己笼络她时所说的“人类的希望”,起码现在,短短的一个多月,她似乎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