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字瞧得热络,也甚少有关注她们这里的。
她倒不觉得什么,自己荷带上不过是些愿凛冬顺遂的话。
“对了,泠月。”
裴晚不等她回答,自顾自轻笑:“我哥哥要回京了。”
温泠月视线倏然一怔,手中动作不自觉放缓,记忆里出现了一个面容。
裴晚似乎很满意她的举动,嘴角弧度更肆,“哥哥他与泠月也有七年不见了吧,他说此番归京便不再回去了,你们正好可以叙叙旧。”
温泠月迟迟不再开口,无人知道她所思为何。
她视线逐渐定格在黝黑的小字上时,那几个字却忽然变得模糊,脚下一滑,不知怎么的就越过那根悬的并不高的铁链。
“扑通——”
水花四溅,方才那绝妙的柱子上百根荷带均溅上水渍。
与之同时而来的还有几声惊叫:
“小月儿!”
“娘娘!”
什么啊……她明明站稳了啊。
湖水冰凉彻骨,她的狐裘也离开脊背,小猫灯漂在湖面,肌肤与冷水相拥的瞬间,她只记得方才背上有一道温热的推力。
有人推她吗?
那又是谁呢?
湖水如猛兽迅猛将她淹没,她自小水性不好,现下如坠冰窖,水如刀子般灌入她口腔。
直到快要呼吸不上来时,她终于被人拽住,再然后就听到了很多声音。
有个声音很像阿颂,她抽泣着连连埋怨自己为何非要带她来挂荷带。
有个声音像极了裴晚,她好像哭了,还是笑了?
周围似乎有很多人,很多很多,朦胧中差点以为赏冬园里所有人都来了。
那些声音纷繁不断,却始终听不到那个人的声音。
而她的身体被一件极温热的大氅紧紧裹住,却还是难以驱散腊月湖水的温度。
恍惚中睁开眼,她想要看清是哪个好心人给她披的衣服,却不等她看清,只有一道模糊的漆黑残影。
周遭景象一晃,她被打横抱起,男人将她毫不犹豫带离。
留下的众人窸窣议论着太子妃是如何落水,只有元如颂恼怒地不断寻找裴晚的身影。
而人群末尾,一个刚劲清朗的男声叫住了偷偷走到圆拱门的裴晚。
她惊慌回眸,便见温家二哥面色不善地盯着她。
温既墨在空无一人的圆门旁,环臂而立,一字一句质问道:“不解释一下,为何要推我妹妹吗?”
*
微不可察的晚风随着这人急促的步子在耳边都变成了急促的凛风般。
“谢……”温泠月刚说了一个字,便被呛得不成样子。
“别动。”
她身体四肢不住的发凉,在他怀里微微颤抖。
微眯的眼只依稀看清男人的眉眼,傅沉砚双唇紧抿成一条线,抱着她快步往她们的厢房走去。
意识模糊前她依旧在想,他是小白的吧?
一定是傅小白才对。
因为死阎王才不会……这样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