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花镇5(2 / 3)

又飘了过来,白芷看着眼前这个一派淡漠的圣子,总觉得这人刚才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

“所以我们要饲养的只是‘准’圣子圣女?万一他们落选还得留点自己的东西......比如缺胳膊断腿?”说话的是那个亚麻灰,昨晚在小房间里滋哇乱叫,今天起来居然神采奕奕,一点事情都没有。

倒是他旁边的那个穿着单薄的年轻“圣女”更为虚弱又苍白,听他说完后,下意识贴了贴他的胳膊,亚麻灰竟然也没有抗拒。

几个老玩家们对视一眼:看来每个玩家的房间里都有饲养指南,玩家和各自圣子圣女的配对关系暂时是固定的。

果然,鹿霖没有反驳亚麻灰的话,而是将他们带到长街最深处。鳞次栉比的盒形房屋消失,豁然开朗的远处有一座圆形祭坛,最中心的莲花台里影影绰绰。

那是一座巨大的黑色神像,宽大的衣摆层层叠叠,雾气在他周身若隐若现。

众人抬着头,视线顺着神像的衣摆缓缓上移。

看着祂垂落衣衫上复杂的图案。

看着如藤蛇般缠绕祂指间的黑雾。

看着他平直的肩膀,以及唯一露在衣衫外的一截脖颈。

并非雪白莹润的,而是雕像特有的掺杂着灰调的死白,如同在绝美油画上抹上一笔干涸的白色颜料。

但他们都看不见神像的脸,明明近在咫尺,却像掉进雾气森然的泥沼里,越要抬头,越往下陷。

不是看不清,是无法被看见。

谢沉脸色有些难看。

难以遏制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沉,冷汗顺着额角滴落在大理石台阶上,竟然晕染成一团。

鹿霖提着长袍下摆,一步一步走上台阶,在神像脚边跪下。

祭台前一片寂静。

随着鹿霖的动作,众人接连跪下。

仿佛海浪拍打沙滩,沙砾们无妨抗拒地被裹挟着抵达。

一排又一排,连绵海浪伏倒在巨大的神像下。

谢沉眼前一片眩晕,四肢沉重,几乎喘不上气。就在他准备氪金上道具的时候,一阵剧痛传来。仿佛被什么野兽咬了一口,手背顿时鲜血淋漓。

他垂下眸子,江阿花同学仰头看着他,五官明媚地晃眼。

还有一只刚刚磨完牙的小骷髅心满意足钻回江同学的袖子,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我不跪。”谢沉知道她在好心提醒自己,没有理会流着血的手背,轻描淡写看着她。

白芷不跟他客气,再次召唤出小骷髅一脚踹在谢沉的膝窝,然后在他即将踉跄跪地的时候一把拖住。

“没让你跪,蹲着就行。”白芷松开他的袖子,嫌弃地甩了甩手。

还挺沉。

谢沉迅速回头,竟然没发现罪魁祸首。

白芷当然不会和他解释。

......

谢沉心平气和又安静如鸡地和自家准圣女蹲在地上,好似两个逃课的小学生,漠然又鄙夷地看着其他人或恭敬或装作恭敬地对着神像虔诚磕头。

亚麻灰双手抱胸跪坐着,上半身歪歪倒倒,就差没把摆烂两个字写在脸上了,眼神绕着鹿霖滴溜转,也没人管他。

仪式十分漫长,在白芷困得要睡着的时候终于看见鹿霖站起身。

与此同时,不能忽略的还有头顶那座压迫感十足的神像。

仿佛一双眼睛从寂静暗夜中缓缓睁开,轻轻瞥过来,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却让所有人的头皮剧烈一痛,漫天黑暗劈头盖脸。

烈日当空,是直视太阳后的短暂失明。

似乎被这威慑意味十足的一眼怔住,好几个已随着鹿霖站起来的玩家纷纷面露痛色,又蜷起身子跪了回去。

但也有包括闻野在内的几个玩家对神像的异样丝毫未察,带着各自的圣子圣女挥挥袖离开。

渐渐的,祭台上剩下的人越来越少。

头顶的阳光炙热滚烫,活着石板上蒸腾的热气让人汗流浃背。

高台上视线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白芷深呼吸一口,撞了撞谢沉的胳膊,“这神像有点邪性,我们这种冥顽不灵的怕是要完。”

说完将他刚刚被啃的鲜血淋漓的手拉起来。

谢沉静静看着她。

白芷将额头抵在他手背上,沾了血的地方被反复磨蹭——

谢沉非常丝滑地理解了她的意思,缓缓抽回手,“江同学连祂都敢骗。”

白芷大言不惭,“学霸才是最会骗人的。”

谢沉抬起胳膊,毫不犹豫跟着蹭了满额头的血。

于是从高位看下来,便是这两人无比虔诚地垂首低眉,额上还因为磕头太认真而破了皮流了血。

不久,头顶的压迫感渐渐散去。

两人做戏做全,假装扶着麻木的膝盖痛苦起身,临走前还不忘朝着神像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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