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梨花带雨,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我和老师一清二白,但老师被迫离开镇子,恐怕所有人都会觉得是我的缘故。鹿霖先生大概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圣殿里的时候才会对我那般冷漠......”
可谓深情并茂,痛彻心扉。
“......”
闻野闭眼吸气,举头望青天。
大狮子牙酸后退,伸爪挠地砖。
唯有小乖同学不信谣不传谣,再次认真反驳,“不是,你一定误会鹿霖哥哥了,他那么善良,就算再和鹿老师兄弟情深,也不会公私不分。”
果然是兄弟......
“你有点奇怪,”小乖终于察觉到不对,“你和鹿家兄弟一直玩得很好,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们才对啊,江……”
他发现自己念不出江阿花的原名。
“你也失去了自己真正的名字?”
小乖的脸上出现一瞬间的空白。
接着又变成惨白。
明明已经努力咬牙克制,毫无血色的双唇仍旧在微微颤抖,像遭遇到了什么超出他理解范围的恐怖事件。
白芷缓缓回头。巷外停着一辆锃亮的黑色小轿车。后排的车窗降下三分之一,露出鹤先生半张侧脸。
他甚至都没有睁眼,只隐约露出一个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姿势。
但小乖的手都在抖,将书交给白芷,低下头小声说道,“我要走了。”
不等白芷再问,他已经快步走到轿车旁边,深深呼吸了一次,才抿着唇打开车门。
期间没有再和白芷他们有过视线交流。小乖上去后,那辆车也没有立刻开走。
从白芷的角度,只能看见鹤先生睁开眼,面对一直低眉顺眼和他解释着什么的小乖,慢慢伸出手,很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不像对晚辈,而是像对待一只小猫小狗。
小乖拱起的脊背一直在颤抖。
“你要做什么?”闻野突然抓住白芷的手腕,试图阻止她的动作,“那可是镇长,你不要往枪口上撞。”
“谢了。”白芷收到他的好意,然后毫不犹豫地甩开他,上前屈指敲响车窗,“鹤先生是吗?我们聊聊。”
听见她这毫无敬意的开场白,小乖猛地一颤,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鹤先生依旧靠坐着,对她的挑衅仿若未闻,抚摸小乖后颈的手却不自觉用了点力气。
在小乖一瞬间痛苦的神色中,白芷直起身,慢条斯理问道,“对待我这样一个破坏规则的不稳定因子,鹤先生很头疼吧?毕竟,这小镇里的秩序都是您费尽心血才建立起来的。”
鹤先生终于一点点放下手,转过头,纡尊降贵地对江同学投以一瞥,“小姑娘套话上瘾了。”
两人目光相对。
只是平淡的一眼。
霎时间,白芷心脏紧缩,仿佛又感受到了每次祭拜时来自神像的压迫感。
她简直要用尽行走江湖以来的道行,才能在这个老狐狸面前保持神色不变。
但只换来鹤先生一声轻笑,仿佛是在告诉她:你还是太年轻。
车窗关上,小轿车在她眼前平稳滑走。
白芷面沉如水。
这该死的胜负欲,谁懂啊!
四人/兽小组赶回圣殿,闻野看着一路上都在生闷气的江阿花,终于忍不住关心道,“江姑娘,你故意引火上身,是为了拯救那个小乖吗?”
江姑娘回以沉默。
闻野感受到身后大狮子的死亡凝视,干巴巴道,“不想说算了。”
他真不是对别人家的圣女有意思,而是自己的圣女一整天都像提线木偶般一令一动,完全无法和他产生正常人之间的交流,冷暴力使人崩溃。
眼看要进入圣殿,江同学终于开口,“保护小乖只是原因之一。另外,我也想激怒一下那位鹤先生,看看能不能获得一些新的线索。”
那些让人感觉违和的谜团,肯定需要更多信息才能解开。
闻野默了默,感觉有被卷到,又有点凄凉:人家也好想变成大狗熊躺平让圣女带飞哦!
就在这个想法出现的瞬间,闻野忽然意识到什么。接着一寸寸转过头,看向身后那只悠哉悠哉的大狮子,脑海中闪过一个他之前从来没有注意到的解题思路。
“我的书记得还我。”白芷打断闻野的沉思,提醒他交出自己的东西。
闻野似乎有些心绪不宁,愣了会才反应过来。回到棺材房将自己研究了一晚上的桐花镇初中数学拿出来。
白芷看了眼,小骷髅抱出来的也是两本数学书。
整整齐齐六本。
是江阿花仅存的求学痕迹。
不过这些都让她来不及感慨和细究,因为一进房间,言言就将桌上的神启叼过来仍在她手边。
进入晚自习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