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野则紧张地记下红狐狸脚尖点地的频率和次数,猜测是不是谢沉在用摩斯密码和他传递消息。
......
当然,还有更多的玩家对此不屑一顾。
高鸿冷笑一声:“故弄玄虚。”然后怒气冲冲地发现自己没有办法解除高阶魂器的效果,只能被迫观看。
一个白天不忍苛责圣子的女玩家更是凄惨,被迫一边应对来自圣子的诱惑,一边看红狐狸卖萌,几乎精神分裂。
红狐狸开始翻找这两天从江家顺来的东西。
有断掉的琴弦,书信若干,以及数学课本六本、课外书一本。
红狐狸翻开书信仔细研究。
信很奇怪,没有收信人,也没有落款,每封都只有几行字。
“你不计一切代价带我领略天地,我却发现天地一片荒芜。但我依然感激你所做的一切。”
......有点像情书,但又不完全像。红狐狸捂脸,依然有点害羞。
再看下一句:“或许我们的确不同,我不像此间的人,却也不属于外面。我站在一道窄窄的门槛上,前后都是悬崖。”
......看不懂,下一封。
“无论如何,我还是想要离开,和你一起。”
果然是情书!
之后几封也是类似的调调,信息实在有限,红狐狸于是打开了数学书。
半小时后,除了江学霸名不虚传,数学课后题几乎不出错这件事,她一无所获。
玩家们昏昏欲睡,却不得不睁大眼睛,一边随着谢沉的视线看狐狸,一边骂骂咧咧:大晚上不能睡觉被迫加班看情书学数学,原来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对这一切毫无所觉的白芷还在调整思路,毕竟除了偷家这件事,她还和鹤先生有过短暂的交谈。
她说了什么来着?
第一句,她问鹤先生自己是不是很让人头疼。
第二句,她在试探,说这镇子里的秩序都是鹤先生建立起来的。
很好,两句话,让一个“神”自愿现身。
第一句话应该没问题,那么问题就出第二句的所谓“秩序”上。
交谈的时候,她指的秩序是桐花镇民们主动将犯错的、叛逆的、想出镇的亲人丢进圣殿接受劳动改造重新做人,从而维护小镇稳定。这个事实是如此显而易见,哪怕再添上饲养者与圣子圣女之间的博弈,也不算什么惊天大秘密吧,圣殿的运行规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吗?
除非这个“秩序”另有所指?而这个指向是鹤先生不愿被人知道的,所以才会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多此一举。
他为什么不担心暴露身份?莫非......他的身份已经暴露?
至少,鹤先生认为自己的身份在白芷这里已经暴露。毕竟除了闻野,别人并不知道他们交谈过,而连闻野也不知道他们交谈的内容。
身份......
鹤先生如果是神的话,那祭台上他们每天拜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寺庙里那个低配版的神像又是什么?
还有,她每次跪拜时装模作样却又不被惩罚的原因又是什么?
红狐狸抱着头满屋子蹦跶,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灵光一闪,终于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想到什么了?”谢沉强撑眼皮,问道。
长街上,数个棺材房内,一些玩家忍无可忍:“谢沉他没事吧,去问一只脑子还没拳头大的蠢狐狸?”
“大家的圣子圣女都正常,就他养了只怪物,病急乱投医了吧?”
“什么叫npc一思考,玩家就发笑啊哈哈哈哈笑发财了!”
......
能活到现在,没有哪个玩家是省油的灯,有意无意的反抗都化作精神攻击涌入,脆弱的神经仿佛被千万条手指粗暴拉扯,谢沉额角渐渐渗出冷汗,却不能停下。
他必须让所有人看到,一个没有被驯化成功的江阿花的价值。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红狐狸芷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在这个桐花镇里,其实有两个神?”
霎时间,脑海中的纷扰一静。
“一个真神,一个伪神。而那本神启上的规则,也是一部分真的,一部分假的。”
刚刚还在唧唧歪歪的玩家现在都不约而同消了声,看着红狐狸的目光仿佛智慧女神下凡,屏息凝神等着听她下一句话。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之前的矛盾之处。”红狐狸歪了歪头,“为什么一个镇子里会有两座大相径庭的神像,为什么我们每次拜神时蹲下糊弄,明明违反了神启,却并没有受到祂的惩罚?万一那个真神,根本就没有这么多不近人情的要求呢?”
所以,到底谁是真神?谁又是假神?
哪怕是今天下午见过鹤先生的闻野,也并不知道他和江阿花两人的对话内容,只能凭着红狐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