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不是寻飞公子吗?去哪里啊?走,上迎春楼喝酒去啊……”一个穿着夹褂长衫的男子拦住行色匆匆的大汉,怪道。
“喝什么酒啊,县衙门口有热闹看,快跟我看看去!”这人膀大腰圆,喜形于色,一脸迫不及待。
行五被他拉着往县衙门口去,愣是没能挣开。
这李寻飞取了个身轻如燕的名字,身材却大相径庭,行五那小身板被他夹着一路往前,嘴上还在问:“能有什么新鲜事?”
“行五啊行五你看你还不承认,我就说这罗公县有哪个比我李寻飞消息来得快?不知道了吧,那个谁,人称白神笔的白凤飞的那个,说是被请出山了!多少人一画难求啊,今儿个竟说是要与人当众比试作画!”
行五道:“这还真是稀奇!”
“那可不是!”
“诶,不对呀,那谁敢跟这白凤飞比啊!”
“别的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那是个绝色美人!”
行五来了兴趣,两人风一阵似的赶着走了。
“哎哟,姑娘呀,我这布匹可是上等的蜀锦,你这手下可得留情啊!”
布匹店中,宁宝珠听到那两人的对话,本还得意这叶箐是输定了,到时候欠下她夸下海口的银两,她定要让她好看。
谁知道竟能听到两人夸那狐狸精绝色,宁宝珠顿时一阵妒火燃起。
她入秦府之时自恃美貌无双,秦望也对他是言听计从,谁知道叶箐那狐媚子竟然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竟然打起了秦望的歪心思。
她恨恨丢开手上的绸缎。
旁边的小丫鬟诺诺问道:“小姐,咱们还去看吗?”
“废话,走,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哭着求饶!”
江州位于温柔的江南水乡,被星罗棋布的河渠环绕。最大的两条河渠九连河和秦公渠十字交叉后,将江州天然地分为四片片区,江城便以此为界划分为罗公县、茶县、上阳县和九河县。
叶箐此时所在的县衙,便是整个江城最为繁华的罗公县。
罗公县商贸繁荣,是整个江城最繁华的地段。罗公县县衙自然也是修得最好看、最大气的。
红墙绿瓦的县衙门口是两尊气势磅礴的石狮子,就连那石阶都是比其他县衙更为精致的,每级台阶上都雕刻着繁复的瑞兽祥纹。
县衙门口是一块极大的圆盘状露台,露台高出地面,是用于仪式祭典比武等公用的场地。
此刻,露台上一共三人,穿白衣的男子站在长桌之后,桌上笔墨纸砚样样皆是上等。反观另一青衣女子则是站在一个奇形怪状的架子之后,手上只拿了一根奇怪的小木棍子。
这两人正是今天比试的主角。
一长髯中年男子站立两人之间,正是以爱美闻名的何县令。
罗公县人难得看到这个从来眼高于顶的县令露出颇有些赶鸭子上架的局促。
何县令还真是赶鸭子上架,他虽乐于展露自己优越的形貌,但毕竟也是第一次当模特,业务多少有些不熟练,行动表情都有些僵硬。
人渐渐多了起来。
这罗公县一是钱多,二就是人多,古人娱乐项目不多,最爱的便是看热闹。
何县令调整好心态,抚弄长须,撩起衣摆矫揉造作地走了一圈。
“爹爹,县令老爷要唱大戏了吗?”前排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何县令身形一僵,略有些尴尬。
旁边的汉子赶紧捂住小姑娘的嘴巴,讨好道:“县令老爷气宇轩昂貌似潘安,莫要与小儿一般见识……”
哼。
何县令自然不与小儿一般见识,他一个眼色,底下那最得他心的小吏便心领神会,高声道:“肃静!”
这声音如洪钟,底下的叽叽喳喳的声音便渐渐歇下。
“本官今日听闻,胡三与叶姓女子发生民事纠纷,但两人已经决定以丹青比试作为解决矛盾的方式,本官尊重双方决定。为防本场比试有失公正,本官决定亲自担当监官,”说到此处,何县令轻咳两声,强做泰然自若道:“比试方式为临摹人像,本官将作为模…模…”
“模特。”叶箐小声提醒。
“本官将作为模特,二人在时限内为本官作出一幅人像画,评判标准便是谁画的更肖似本官,则谁胜。”
“若叶姓女子赢,胡三方道歉,若胡三赢,则叶姓女子将叶家画铺转卖与胡三。”
宁宝珠来时恰听到何县令说到此处,胡三当时可是说了还有一百两白银的事,她岂会让她蒙混过去。
前方的胡三也看到了宁宝珠。
他硬着头皮,冲县令道:“何大人,这女子还说了,若她输了,将赔偿小人一百两白银……”
何县令眉头一皱,这等不公平的比试,这人也好意思说出口?
然而还未待他询问叶箐,便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