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疏莫名其妙又生气了。
叶箐被赶出来后,站在大门口长吁短叹:“也不知道这叛逆期什么时候是个头。”她挥起拳头恶狠狠道:“要不是看在你科举在即,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你。”
想到此叶箐提前体会到了孩子高考前的焦虑,生怕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惊扰到家里的小皇帝。
秦疏自恢复如常后那非人般的天赋便重现显露。
当朝学校等级制度森严,有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之分,越往后着越是不受重视,然对于非仕族而言,能进其中最低一级的算学已算不易。
叶箐拖了好多关系才将秦疏塞进书学念书,后因天资卓绝,被国子监祭酒看中,破格升入最受重视的国子学中。
此次科举,国子学中人绝大多数都要上场考试,秦疏受到祭酒重视,提前便祝他拔得头筹,然而身边不乏宵小善妒之人,私下对秦疏议论纷纷言语不堪入耳。
这话被黄荐宗听到可不得了。
作为当今朝中翰林学士黄为正之子,黄荐宗为人憨厚,可惜没继承到半点其父之资,在学校成绩不可谓不差,然而却是个学历崇拜者,极为敬佩秦疏,是秦疏早期少有的脑残粉。
郑日均等人私下对秦疏出言不逊,被黄荐宗一个上头便大打出手。
这日,秦疏在书院中再见到黄荐宗,便看到这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向他的眼神飘忽不定。
敏锐如秦疏自然知道那身伤与他有关,然他只是冷漠地移开目光,并不在意这个时常纠缠他的同窗发生何事。
直至下学,黄荐宗才磨磨蹭蹭到秦疏身边,吞吞吐吐道:“秦兄,你万不要受郑日均那等小人所言动摇,今秋状元非你莫属。”
秦疏低头看向这个带着傻气的同窗,往日没想起,今日才发现这人身后的黄家似乎是在夺嫡之争中被全家抄斩了。
他看着此人片刻,道:“不用多管此事,我自有分寸。”
黄荐宗呵呵笑了一阵,高兴道:“那便好!”又见他是真的未受到影响方才离去。
过了半月有余风平浪静的生活,科考的日子渐渐逼近。
碧翠此前央求叶箐要回来继续伺候两人,被叶箐一口回绝。
“你的卖身契我早已退还与你,再来打工我可不付工钱的。况且你现在是自由之身,何不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再者说你若实在是养孩子的手痒,如今小修桀也出生了,好好照顾自家孩子岂不更好?”
碧翠噗嗤一笑,到底还是听进去叶箐的劝告,但却依然不放心秦疏与叶箐二人,便决心留在京城,靠着这几年积攒的钱,与自家相公在京城盘了一家店铺,坐起了裁缝生意。
也多亏了她留下来,叶箐因为秦疏科考一事焦灼的心才勉强有所慰藉。,
“我听说啊,这科考也是个体力活,隔壁老夫人,听说当年她儿子科考没考上,就是吃了身体不好的亏!你说这考试怎么这么变态呢?一考考三天,吃喝睡都在那小小的位置上,这运气好的吧能有个遮阴避风的,运气不好的就要不在太阳下曝晒,要不在风口吹冷风,这咱们疏宝怎么承受得住!”叶箐语气忧虑,担心秦疏到时候体力不支累倒在考场。
这年代也没个救护车等在考场外,要真有什么意外情况,还不是得硬扛着。
唉!
她可真是担心极了。
碧翠前几日见叶箐担忧得吃不下饭,便推了自家生意,过来与叶箐一道变着法的给秦疏捣鼓吃食。
这絮絮叨叨的言语碧翠也不是第一次听了,她早知道叶箐将秦少爷放在心上,却不知道已将对方看得如此之重。
只是她看着却越来越不对味,要不是她当日见证了叶箐被纳进秦府,如今寻常人看了,只道是秦疏亏得有个疼他的姐姐。
她总算看出症结所在,两人这相处是压根没往那方面去啊!如今秦疏也是个大人了,当年秦望这般年纪,已经是渠香苑的常客了!秦疏这再过两年也到了及冠的年纪,早该知晓人事。
想到这,碧翠也不禁脸红,这她可如何提醒叶姑娘!
罢了,眼前还是这科举之事重要,碧翠暗下决心,待这事过后,再好好与叶姑娘谈谈此事。
秦疏单方面的冷战在叶箐的各种大补汤攻势之下很快就败下阵来。
连喝了十来天各色汤药滋养品后,他才冷着脸到了科考考场。
叶箐将人送到考场门口,拿出厚实的毛毯和手炉,叮嘱他考试事小,身体事大,万不可逞强。
秦疏本想拒绝,话到嘴边却始终没法说出口。
他拿着那白狐毛制成的毛毯,沉沉看了眼这个紧张的女人。
“怎么了?”叶箐见他似有话说,奇怪地问道。
“无事。”秦疏收回视线,落到毛毯上,道,“不用担心。”
叶箐踮起脚拍拍他的肩,道:“我哪里担心了?快去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