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微微顿了一下,然后用几乎察觉不到的力度撩起了我散落在脖间的几根碎发。仅仅一瞬,就又收了回去。
“这么弱,真不知道你怎么在组织的训练营里活下来……”琴酒意识到了自己的说法与实际跑偏,我这个几年前才被组织捡回来并作为技术人才培养的人,根本没有进过组织进行血腥试炼的训练营,自是不存在“挣扎着活下来”的这种经历。
呵,不是一路人么。
琴酒盯着女人呆滞的脸庞,回想起手中的触感。细腻的皮肤光滑柔软,与他满布伤痕的躯体不同,明光酒的身体是干净的,不论是人还是心。
——都还没有被组织这个泥沼污染。
*
她一点都不像组织的人,这件事他很早之前就知道了。五年前她被贝尔摩德带回,然后也就交由那个女人培养。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想到,一向将玩弄别人的感情作为乐趣的贝尔摩德居然将她收做了养女,并且种种迹象表明,贝尔摩德这个女人是认真的。她被保护得很好,一直在技术方面处理组织的任务,丝毫没有接触那些充斥杀戮与鲜血的阴暗面。
他突然想起来那段由他接手的时期,这个女人在格斗方面的天赋真的很差,或许是她的大脑全都贡献给那些高超的黑客技术了,她在训练场总是被揍得伤痕累累,狼狈不堪。
可是即便自己下手再狠,她也能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次又一次。他曾在失神间问过她为什么不求饶,为什么不放弃,为什么不利用自己被组织看重的身份驳回这场训练任务。她的回答是什么呢?
——琴酒,迟早有一天我会看到你奄奄一息倒在我面前的样子。
多么可笑而无力的挑衅,那时候的他只当是一句来自弱者不堪一击的反抗,完全没放在心上。后来他仍然是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施加伤痕,看着这个倔强的女人被自己蹂.躏,他心中竟会心生快感。
不可否认,那段与她共处的日子他丝毫没有感觉无聊,甚至比平常做任务杀人还要兴奋。他将在训练场的日子看作是一场愉快的游戏,只可惜这场游戏很快就终止了。贝尔摩德知道了自己用心保护的女孩被他如何虐待,从boss那里要回了监管权。
他用来打发时间的人选没有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总觉得自己的生活中少了些什么,内心空落落的令人不爽,最终他将这种心理归结于没能征服目标的挫败感。
他一直在等一个让猎物进入狩猎场的机会。
现在,猎物终于回来了。
接下来他会有很多时间陪猎物慢慢“玩”,征服一个没有反抗之力的小家伙而已,他对此很是自信。
琴酒打量着女人视线从脖颈上移,盘起的浓密乌发中只点缀了一朵纯白无暇的小巧珠花,在黑色的领域中安然盛放。这个造型似曾相识。
“听说椿花在日本和樱花一样享有盛名呢,真想看看满山遍野的白椿花啊。”
有一天在训练场教学完之后,她是这么说的。当时她身上伤势重得都只能瘫倒在地板上,以她动一下就喊痛的程度,居然突然谈起了赏花。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瞳孔中闪烁着因为向往而生出的微光,身上不屈服于万物的气质与组织的肮脏格格不入。
——简直就像一朵从淤泥中盛放的白椿花。
琴酒心里那股躁动的火又突然升上来,此时一贯的理智告诉他是时候该做点什么了。
“接下来我负责看着高岛那个老东西,你去资料室销毁主电脑的资料,监控有组织其他成员配合搞定,你只需要安心做好这一个任务。”
自己不适合再留在这个女人的身边,这会乱了他的思绪。
琴酒嘱咐完这些话,没有去等明光酒的回复,毅然留她在原地自己走开了。
*
我望着琴酒渐远的背影独自凌乱,他就这么把我扔了?!!虽然两个人的任务确实要分开,但是看他刚才的表现只是单纯不想看见我吧,那么迫不及待撇开我,鬼知道我又在哪个细节惹到他了。
不过想起那个服务员,我还是有点心虚。
算了算了,这些都不重要。我使劲晃了晃脑袋,把多余的东西都丢出去。
——赶紧做正事,趁高岛仓介那个家伙演讲的机会偷偷潜入资料室。
我尽可能保持自然地穿梭在人群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悄悄离开了会客大厅。
我以为自己的隐藏万无一失,殊不知早已有人盯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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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的波本看见明光酒鬼鬼祟祟地离开,心下已经有了盘算。他嘱咐身边还在监视琴酒一举一动的好友:
“你看好琴酒这里,我有些事先离开一步。”
“喂!”苏格兰的呼喊让他回了头,“注意点。”
苏格兰的神色有几分担忧,波本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