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是什么病症?”
“知道。”
“不吃药的后果您也清楚?”
“自然。”
袁姮起身抓过药碗,墩在托盘上,道:“那便不必喝了。”
钟勤皱眉,第一次见到郡主这种劝人拒诊的人,虽说自家大人确实本就吃一顿漏一顿,但旁人一般都是劝诫吃药,哪有这样?
更何况……钟勤咬牙,他倒是希望大人乖乖治病,将来儿孙绕膝,给钟家留下后,也不辜负老大人夫妇的期望。
“郡主……”钟勤不知说什么好。
袁姮接过托盘,搁在石桌上,对钟勤道:“放这吧,你家大人愿喝自然便喝了,若不愿,你还能强喂不成?”
瞧见钟选因给了退下的手势,钟勤便收声敛目原路返回。
“这药真苦,”袁姮凑上去再闻,立即又挥手冲散味道,“想来用了重料。”
钟选因问她:“殿下不劝钟某趁热喝吗?”
“大人也不曾劝我嫁人生子,”袁姮坦然:“按理说,生病就该吃药,但钟大人已过了而立之年,吃与不吃治与不治,都是自己的事。您心里有数就行。或许旁人看来正确的事,于当事人而言并不是最优选。”
“倒不是反话?”
“这有什么好故意的?”袁姮眉头紧锁,“我只是易位而处,想此时若是自己被人催促着做不愿意的事,定是十分难受。既然我知道难受,何苦再去为难别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未开蒙稚子都懂。”
“是啊。”钟选因点头:“只是大多人难以做到罢了。”
“有时关心则乱,他们未必坏心,不过是不肯冒险。我瞧方才钟管家脸色青白不接,大约因着大人的不配合,有许多担忧吧。”
钟选因挑眉:“他时时如此。”
袁姮心道:跟我大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