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的。楚沅心中踏实了不少,上前去帮母亲拢了拢外衣,道:“这么晚您还不睡,小心着凉。”
楚夫人好像有心事,勉强笑了一下,道:“你爹爹不在,我心里总是担心。”
“爹爹不过出城巡视,朗朗乾坤,怕什么。”楚沅安慰道。
楚夫人握住女儿的手,柔声道:“阿沅,娘知道你不愿意接受这种未曾谋面的婚姻安排,但是希望你能体谅爹娘的苦心,在这个世上,女子终究是要嫁人的,女子不能出仕,不能领兵,不能抛头露面,唯一的出路便是嫁个好人家,安安稳稳地过一生。”
“可是娘不也抛头露面帮爹爹操心军里的事?”楚沅脱口问道。
“这怎么一样。你爹每日军务繁重,我不帮你爹分担些柴米油盐的小事,十万楚家军不得把你爹累死?”楚夫人不以为然,“你这是在故意混淆!”
楚沅不服气地撅起小嘴:“那我以后女承母业,等你们俩老了,哥哥接过爹的重任,我就接过你的重任好啦。”
楚夫人敲了她一记爆栗,语气却带着对女儿的宠溺:“你啊你,永远跟长不大似的,今天要不是运气好,你可就下不来台了,真不知道以后谁还敢娶你。”
楚沅伸手抱住母亲,笑嘻嘻地道:“那以后我做个老姑娘,一辈子陪在你们身边,不也很好。”
楚夫人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来吧,跟我回屋睡吧。”
楚沅得逞地笑道:“好嘞!”
这一觉睡得十分踏实,除了早早被楚夫人从被窝里拎起来,楚沅烦躁的心情平复了许多。
刚用完饭,雪鹃便过来通报,说是长乐郡主派人送信来,邀她去广平侯府做客。原来今日是赵长乐的生辰,楚沅思来想去,总算从塞北带回的宝贝里挑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雪鹃帮她挑了一件轻薄淡雅的藕色衣裙,化了淡妆,戴上一支小巧的桃花银钗,让她朝铜镜中看:“小姐多好看啊,一点不比外头那些小姐们差。”
镜子里的小姐却开心不起来,喃喃自语道:“比林姐姐还是差远了。”
“没有啊,雪鹃觉得小姐最好看了。”小丫鬟不知小姐受了什么刺激,往日小太阳般生动的小脸竟沉静如水,像有了难解的心事,叫人担心。
往日肃穆的广平侯府今日有些热闹,下人通报楚家小姐来了,赵长乐忙迎出门来,开心地蹦起来:“太好了,我还怕你不来呢。”
楚沅将木匣奉上,和和气气地笑道:“恭贺郡主生辰,特带来礼物一份,还望笑纳。”
赵长乐赶紧手忙脚乱地打开,忍不住叫了一声:“哇,居然是把匕首,这也太好看了吧!你在哪儿弄的啊。”
“之前在光州的时候,遇到一位波斯来的商人,我可是花了好些零用钱才买下来的。”楚沅故作心痛,引得赵长乐更开心了:“这花纹真好看,还有一颗红宝石呢。昨天你帮我赢了好多钱我还没谢谢你,还送我一个这么珍贵的礼物!楚沅你也太好了吧。”
楚沅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吕悠悠和陈晚舟相携而来,四人互相见了礼,陈晚舟不无惋惜地道:“听闻楚妹妹昨日蹴鞠赛踢得极好,可惜我没去,可后悔死了。”
“我们都赢了好些银子呢!”赵长乐眉飞色舞道。
“那是,我跟长乐郡主毫不犹豫押了楚沅,大赚了一笔,气死那些势利鬼了。”吕悠悠哈哈笑道。
“林姐姐没押楚妹妹?”陈晚舟问道。
吕悠悠回想了一下,脸上现出茫然之色:“那一场她也不在座位上,结束了才回来,不知道去哪儿了。”
赵长乐灵光一现,惊道:“哎呀,世子哥哥那一场也不在,也是结束了才回来的。难道?”
陈晚舟与吕悠悠闻言皆噤声,冲着楚沅使了个眼色,这个傻丫头却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接下去问道:“难道什么?”
陈晚舟无奈扶额,看来她全然忘了青阳世子跟长乐郡主定亲的传闻,竟还去找正主八卦,不过赵长乐好像全然不在乎,脸上不是生气却是探究好奇的神色:“咦之前没听说他们二人有来往啊,这也太巧了,难不成他们已经私定终身?”
此话一出,吕悠悠忙去捂她的嘴,小声道:“这话哪是能随便说的?再说了,你跟青阳世子不是传闻要定亲吗?你怎么八卦起自己来了?!”
赵长乐一头雾水:“什么定亲啊,我怎么不知道。”
四人面面相觑,楚沅一点残存的困意都被赵长乐的大嘴巴消灭了。
长乐引她们绕过回廊,从庭院进了房间,关好门,双手叉腰,故露凶色,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定亲是谁说的?你们怎么都知道!”
吕悠悠眼观鼻鼻观心,知道长乐八卦的炮火要冲着她来了,果不其然,长乐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小吕姐姐,你先来!”
吕悠悠面露难色,斜眼向最聪明的陈晚舟求助,陈晚舟笑呵呵地看着楚沅,仿佛无事发生。吕悠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