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深南市，刚刚入夏，微风袭来，白色花骨朵轻晃，空中飘着茉莉花香，沁人心脾。
高楼之上的会议室，不同于户外，弥漫紧张局促。
橡木椭圆桌围坐高层，他们神色绷紧，手边茶水满杯。
头顶铮亮的老头，是人资总监王福雨。
偷瞄了眼主位上的男人，众人若是弓，他就是拉紧的弦，稍有动静，牵动全场神经。
男人背靠椅面，右手搭在桌面，套着休闲白T，大概通宵在司，没来及换，脸上无半分疲态，剑眉星目，鼻梁高挺，俊朗的过分。
沈易，中创集团真正的掌舵者。
他淡漠地盯着主讲人，眼神带着审视，让人忍不住卖力表演，以讨得欢心。
台上是技术总监老陈，挥动激光笔，“上月，我司电池产量占市场第一·····”长篇汇报，喉咙干痒，“咳咳～以上，是我部季度总结。”他暗暗舒口气，像完成场马拉松。
沈易双唇紧闭，拿着银色钢笔，“哒！哒！哒！”叩敲桌面。
他放下笔身，提问“u型电池实验在哪？我没看到。”
老陈微微一怔，年初沈易提出研发u型电池，代替现有p型电池。
项目进展缓慢，他只能拿生产数据，效率作论述重点，本想搪塞过去。
“沈董，p型电池转化率有提高，在边框工艺、背板等做出改进······”
沈易打断辩驳，“能提到u型电池的效能吗？”
老陈语塞，给出专业分析，“p型电池目前是市场主流，它产能高，技术成熟，如果贸然开辟新的赛道有风险······”
“主流？”沈易肩膀抖出笑容，身体前倾，“看来您尽最大努力了？”
老陈远远见到笑容，更大胆建言，“对的，实验结果极不稳定，报告在您桌上，希望您重新考虑。”
王福雨颈部出了层薄汗，拉扯下领口，涌上不好的预感。
“从今日起。”沈易拎起报告，敛起笑容，“这样的报告不用打印。”
汇报结束？转成电子档？拿回文件？
老陈揣摩他的用意，迈步想着取回。
“哗啦啦”声响，空气像被无数利刃划破。
白色纸页四处纷飞，瞬间散落满屋，地上一片狼藉。
沈易竟将报告扬向空中，冷声道，“别浪费资源。”
老陈登时傻眼，僵在原地，投影灯晃他脸上，鬓角似乎斑白几分。
全场屏住呼吸，暗中用眼色接力，没人敢开口。
耳边响起沈易的教导，“你们不需要理解公司战略，只管执行。”
老陈自诩业内权威，恼气上头，“这是沈董待人的礼数吗？”高声质问。
气氛骤降至冰点，空气凝结，只听冷气机呼呼作响。
沈易敛起眼皮，直面道，“您是基层干部，可以理解。”继而他嘴角勾起，“拿千万年薪，报告如堆废纸，谈何尊严。”
“······”老陈一时语塞，讽刺他才不配位？
沈易睨视全场，声音不大却震耳，“诸位！中创不当主流，要与时间竞赛，争当行业领路人，这条路注定道阻且长，没有捷径。”
短暂的沉默后，爆发热烈的掌声。
“别忘了，当初是你们高薪求我来的，我不干了。”老陈环顾四周，摔门离去。
王福雨侧过身，暗暗叫苦，前脚助理辞职，马上气走技术大佬。他起身圆场，“沈董，我劝劝·····”
“不用，会议继续。”沈易目光坚毅，语气冷静。他周身有股秩序感，丝毫不受外界干扰。
片刻，王福雨手机塞满老陈的抱怨。
他极快回复短信：【爱莫能助，身处高位，触到龙鳞就得受着。】
*
华清大学内，梧桐树为中央大道投下阴凉，学生们并肩或打闹追逐，笑声肆意。
西北侧到体育馆内，却闷热得像个蒸炉，棚顶的吊扇卖力转动，依旧减不掉千人的热气。
毕业季，校园招聘会开始，黑压压的人群聚集于此，人声喧哗。
迷茫的面孔成堆，围在海报前观望，同松散的展位对比。
预示就业率并不乐观。
张欣怡穿着白衬衫和阔腿裤，脸庞素净，眼睛微微内双，嘴角抿着，倒还乖顺，这张脸淹没在人潮中。
校招会接近尾声，她拿着最后简历，等待面试，口中默念开场介绍。
快轮到了，张欣怡敲敲酸胀的大腿，站直身体。
前面的人终于起身，她正要坐下，却被人捷足先登。
张欣怡抬手，“额······”麻烦排队被卡在喉咙。
“同学有急事，我只要十分钟。”高个女孩扭头解释。
“你先自我介绍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