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电子锁开启,房门被推开,沈易走进套房,衬衣口被扯开,他来到厨房,打开冰柜,拿出瓶迷你威士忌,拧开盖子,仰脖灌了两口。
棕色酒水入喉,甘洌辛辣,后劲十足,惹得他皱起鼻子。
他需要酒精刺激神经,或者彻底麻痹,好停止脑中她的影像,举瓶又吞下几口烈酒。
沈易倒在床上,厢房昏暗,温软体香,让他冲动鲁莽,也明确心意。
选张欣怡当助理,不是简单的照顾邻里,有想护她周全的心。
而她在躲,在逃,身陷危急,也不曾想起自己,两人之间,隔着近十年的陌生,再也回不去。
*
与此同时,楼下张欣怡跑进洗手间,在水龙头前掬水,手心的水不停往脸颊拍打,似要冲淡先前的意乱情迷。
少顷,她抬头看向镜中的自己,眼眶泛红,睫毛还沾着泪水,伸手抽出棉柔巾擦拭面庞,心底跑出声声质问。
张欣怡,你真是鬼迷心窍。
沈易靠近时,为什么不将人推开,不会有所期待吧?认清自己的位置,他是云端上的男人,将你摔碎,不过抬手的事。
想起那抹戏谑的微笑,她暗暗发誓,今后对他保持警觉,不再被他随意戏耍。
脑中又浮现马翰城的嘴脸,觉得胃里翻涌,有点恶心,日后该如何相处。
她躺在床上,思绪缠绕,打成死结。
不管了,心里自我洗脑,好在没受到实质性伤害。
*
次日清晨,手机来电,沈易眼睛微张,滑开接听。
“昨晚没出什么事吧?”sunny对他匆忙离去上心。
沈易揉压太阳穴,只觉得头痛欲裂,“没事,都解决好了。”
“你的声音怎么有点沙哑?”
沈易找个借口,“昨晚睡不着,喝了点酒。”
“我没别的事了,你多睡会,”
“好”沈易放下电话,却没多躺,起身拿出浴巾,决定冲个澡,去掉身上酒味。
酒店大堂里人来人往,行色匆匆,没人关注昨晚发生过的风流事。
张欣怡头戴鸭舌帽,一夜无眠,她眼皮发胀,戴上帽子挡挡。
走到前台办理退房,被告知稍等,发票正在打印。
大门跑来位穿蓝马甲的男人,估摸三十岁上下,手提药袋,向前台询问,“你好,我给888房的客人送药。”
张欣怡眼睫煽动,那是沈易的房间。
顶层的总统套房,除了三间起居室,还配有客厅、会议室、厨房、泳池等,极其昂贵,注重隐私,外来人员需经确认,方可入内。
“稍等,我问下客人。”前台小姐拨通电话,“不好意思,暂时没人接听。”
跑腿小哥探出身,语气焦急,“家里有急事,能让我先上去吗?我在房门等着。”
“酒店有明文规定,必须获得客人同意。”前台小姐说着官方话语。
男人低头看了眼备注,【接单后尽快出发,务必亲自送达】
这单付了高额跑腿费,有投诉的风险,他不敢贸然离开,只能原地等待。
手机响起,男人声音急切,“不是······我手上有工作,女儿怎么样了?”
稍后声音放缓,“你先去医院,就是······让她多喝开水,我想办法尽快过去。”
他焦躁原地乱转,像只受困在水圈的蚂蚁,左右没有出路。
局促的模样,让张欣怡想起,自己找工作时的辛酸。
世上有几个沈易,站在食物链顶端,拥有权利与自由。
多数人的生活,忙碌又无奈,没办法随意说不。
张欣怡走到他跟前,“东西交给我吧,我是888房的助理。”
“真的可以吗?”男人眼底闪现惊喜,忙向前台确认,得到肯定后,给出药袋,“太谢谢了,我女儿高烧惊厥,老婆一个人搞不定。”他连连点头致谢。
张欣怡微笑表示理解,接过袋子。
男人奔跑离去的背影,慌乱中略显狼狈,底层人也值被善待。
看到袋中的解酒药,张欣怡扯扯嘴角,戏弄完我,还有心情饮酒。
她乘电梯前往顶层,随着楼层上升,满腔的义愤填膺开始泄气。
别怕,到时避开接触,把药送到就行。
下次别逞能,她只是看人脸色的小助理。
*
染上白色雾气的浴室门被拉开,沈易澡裹着浴袍,甩甩耳朵走出,额间发丝还滴着水,他随手扯下挂杆上的毛巾蒙在头上。
手机屏幕上,躺着五个未接来电,都是马航城的号码。
沈易刚想放下,跳出王福雨的来电。
可笑的家伙,竟敢让人求情。
他单手揉搓毛巾,滑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