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
许是因为剑修的剑意都太过凛冽,剑阁山头总透着寒意,山头上的积雪也总比别的地方消融得晚些。
陈舟宁在剑阁密室里默默看着眼前的汲天盘,静默不语。
可能是一刻钟,也或许更短或再长一些时间。
她走出密室,望向剑阁东北处。
跳出剑阁,跨过帝洲,到达沛洲。
那个方向,是闻道观。
陈舟宁用传音玉与众长老传音。
“……这次大比,我亲自去。”
而此时沛洲天衍宗。
覃将行屋内明灭不定,偌大的阵法在流转不停。
覃将行看着阵面上那两条忽然汇聚起来的线,眼中盛着阵法的光闪烁不定。
随后,他叹息一声,叫来陈临宴。
“……你收拾收拾,再过不久,随我启程去闻道观。”
“是。”
…………………
“汲天盘应该不会耍我们吧。”站在宋府里,楼春山嘟囔着,“莫名其妙接不上的线索,情况成谜的‘知朝露’,看着没用但是让人很不舒服的宋著明……”
楼春山嘟囔一阵子突然眼睛一亮:“……干脆灭宗好了!”
“春山师妹!”
蒋斯回忍无可忍。要不是碍于游恒殊在这儿,他可能会敲楼春山的头。
游恒殊差点儿笑出声,她往回憋了憋:“……我说小春啊,你是剑阁弟子,不是大反派。别老这样想事儿。”
游恒殊又悠然望向蒋斯回:“蒋公子这么快想通关窍,说知朝露是件东西的话,是有自己的考量吧。”
楼春山也向蒋斯回投注目光。
“不,只是不想再查知朝露这个宗门了。大不了灭宗。”
蒋斯回木然与她们对视。
“……”
你还记得你刚才吼小春的样子吗。
“蒋师兄,注!意!言!辞!”楼春山看表情像是要拔剑,但最后只是冲着蒋斯回呲了个牙。
……这两个真的是剑阁出来的吗。
尤其是楼春山。
她对剑修幻灭了。
游恒殊吸了口气,为自己心里逝去的仙风道骨一剑斩山河不羁洒脱的剑修形象默哀。
突然。
——“刺啦”
有什么刮擦地面的声音响起。
三人皆戒备起来,游恒殊更是摸了一把自己胳膊。
——半夜来这一出,她又不是误入了什么鬼片现场至于吗!
下一秒她就吐槽不起来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真的在鬼片现场。
“刺啦——刺啦———”
刮擦声音不绝于耳,越来越近,几乎是贴着几个人耳朵发出的,鸡皮疙瘩起了一阵又一阵,但抬眼望过去依旧是无边无际的黑。
……黑?
楼春山蓦然抬头,拔剑便向空中刺去。
“噗呲。”
像是扎入皮肉的声音。
“……被困在幻境里了。”游恒殊脸色算不得好看,剩下两个人更是冷脸。
楼春山皱眉,刚要开口便被游恒殊截断:“我的问题,这是连环阵,轻敌了。”
“不是哦。”
一道女声像是拢烟罩雾一样萦绕在耳畔,飘渺的让人头皮发麻。
“宋著明那个阵法,和我的阵法,是不一样的。”女声轻哼一声,带着鄙夷,“看着他修了十几年还是那个破样子,随便找个小孩翻几遍书都比他强,真没用。”
幻境里的三人浑身戒备。
“你又是谁!”
楼春山手里握着剑,手在耳边挥了挥,她实在是受不了这种装神弄鬼的声音。
“可不能告诉你们我是谁,不然万一被你们告状怎么办,呵呵。”女声娇笑,话里的冷意却越发浓烈,“真可惜,你们也没机会告状了。”
黑气无孔不入。
蒋斯回和楼春山本能觉得不适,但由于这黑气不知来历未敢轻举妄动。而这东西放到游恒殊眼里,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游恒殊跟着覃将行学了几年阵,第一个会的便是“透过现象看本质”。
……虽然她现在也没看透本质导致一头栽在别人家幻境里了。
——出去后这事儿得封死,不然覃将行要是知道了她不得抄那么十几遍“阵法守则”!
游恒殊盯着那几缕黑气,神色凝重。
“……还是阴煞,不过这次凝实一点且煞气更足,看着细细的沾上去说不准就要被整个半死了。”
还是说轻了的。
游恒殊明明白白能看到那黑气是一条又一条阴魂汆在一起扭成的。联想了一下知朝露的情况,她觉得这或许就是知朝露像鬼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