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你会修收音机。”周淞语气淡淡。
水灵伸了个懒腰:“我在我们屯子大队长家里看过收音机,他们家的也经常不出声,大队长就用手拍一拍,然后就好了,我就想着我也拍一下,谁知道还真的瞎猫碰上死耗子,修好了。”
周淞微微点头。
走到半路,雪花又飘了起来,且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来的时候,周淞很有先见之明的拿了两块油毡布,一块遮挡在车厢上,把周老太和龙凤胎牢牢罩住,因为东西太多,水灵坐不下了,只能坐在前面赶车的位置。
周淞把另一块油毡布给她,水灵接过来,盖在自己和周淞脑袋上,然后从前面打了个结,做成了个简易披风。
两个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
周淞有些不自在,想要退出去:“我没事,你……”
水灵拉住他胳膊:“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生病了,我们娘四个连饭都吃不上,听话,盖好!”
说完,脑袋往他肩膀上一放,察觉到男人身子骤然一僵,她无声的勾起嘴角。
等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临走时候,周淞在炉灶里留了小火,卤猪头肉和卤猪脚已经软糯入味。
周淞临走的时候发好了面,揉成一个个的大白馒头,蒸了半个小时,出锅。
一家人就着馒头和卤肉,吃的喷香。
“妈妈,你说的对,猪头肉和猪脚果然好吃!”圈圈抱着一个猪脚啃,小脸上油汪汪的。
“点点,好不好吃呀?”水灵和点点说话。
点点用一个吻,表达了自己的高兴。
水灵:“如果不是爸爸打死了这头野猪,我们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肉了,所以你们是不是该谢谢爸爸呢?”
圈圈点头,大声道:“谢谢爸爸!”
点点跳下椅子,跑到周淞身边,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他。
“快点,闺女要亲你呢。”水灵轻声提醒周淞。
周淞弯下腰,脸上也收获了一个油油的吻。
因为位置原因,这边天黑的早,吃完饭也才五点左右。
外面寒风呼啸,大雪飘飘,屋里燃烧着灶火,温暖如春,一家人坐在炕上,翻看着水灵买回来的东西。
周淞坐在边上,长腿一伸,就成了护栏,防止圈圈点点掉下炕。
得知水灵也给自己买了东西,周老太嘴里说着浪费,笑容比谁的都大。
村里谁家的儿媳妇会给老婆婆买桃酥买鞋买布料,买那五毛钱一双的尼龙袜子?
只有她儿媳灵灵!
至于钱花的多?
嗐,那钱挣来不就是花的吗?难不成还供着?
这方面母子俩倒是一样的观念。
“娘,咱们村里谁做衣服做的好?”
水灵不会做衣服,倒是可以用灵力,但她一用灵力就饿的慌,这种小事还是用人吧。
周老太笑眯眯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她的手艺十里八乡都没一个比得过的,比县城里的成衣都要好看,那针脚缝合的叫一个利落美观,但她从来不给外人做衣服。”
水灵忙道:“我们偷偷给她钱!”
“给钱也怕是不成。”周老太摇头。
水灵有点可惜,但还是有点不甘心:“娘,你告诉我这个大姐是谁,我去找她一趟。”
周老太:“谁说这是女的?”
“啊?”
那是男的?
男的也没关系,让周淞和自己一起去。
水灵和周淞说了一声,却发现男人脸色有些不自然。
周老太笑道:“灵灵,那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男人!”
“啊!”
水灵是真的震惊了,“你竟然会做衣服?”
周淞低低的嗯了一声。
自从他娘的眼睛瞎了之后,就拿不了针线,他又经常在外面摸爬滚打,衣裳时不时就破个洞什么的,小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长大知道美丑了,就自己学着缝补,久而久之,他的手艺越来越好。
周老太身上穿的这一身棉衣,就是他做的。
他从小见过的男人里面,没有一个做家务的。
他们奉行男主外女主内的宗旨,不管有没有本事,在家里连个酱油瓶倒了都不带扶起来的。
他刚入伍的时候,有个战友说男人做家务丢人,他觉得这话不对,上前跟人理论,最后发展为大打出手。
从那之后,他就知道有些观念是根深蒂固的,改变不了的。
他不怕被别人嘲笑,但都是关上门自己过自己日子的,自己觉得高兴舒服就行了。
在水灵的催促下,周淞拿出铅笔简简单单的在本子上勾勒出衣服的雏形,样式虽然简单但大大方方。
“做饭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