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五陈七是府里二老爷的庶女,二老爷院子里的侍妾姨娘多了去了,庶女也有好几个,嫡子都不见他上心,怎么可能有空管两个庶女。
陈晏文和李宝簪更不必说了,无利不起早,若她们不为自己谋划一二,就要被父母哥哥称斤卖了。
“林表姐始终是外人,你我才是亲姐妹,小七,我们自小一起长大,姨娘去后,这偌大的陈府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你娘临死前拉着我的手把你托付给了我,我就一定要让你平平安安长大的。”
“三嫂来找我们,我们拒绝了可有活路,若林表姐有朝一日有泼天的造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现在,我们还要在三嫂手底下过活,她的话我们就必须听。”
荣安郡主没嫁过来之前她们以为林西瑶就是未来的三嫂了,也和她和睦相处,但是,在听到三哥被赐婚的时候,她们就不着痕迹的和林表姐生疏了,她们那时候也没想过害林表姐,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三嫂威赫之下又岂容她们拒绝。
“小七,”陈五把她揽在怀里,“三嫂替我们说了婚事,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好在是正头娘子,我们两个嫁出去以后相互扶持,定能把日子过好的,其他的不必多想,阎罗殿前,我自去向表姐赎罪。”
昨夜里长公主入宫伴驾,今日一回府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木舟野是一点没隐瞒,大大咧咧的去的侯府。
“跪下!”
大儿子不在身边,长公主满腔母爱都给了次子幼女,平时连根头发都舍不得动他们的。
“我知星鸾骄纵,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冲动了,私相授受能是什么好名声,林西瑶讨不了好,你又能得什么好处?我本来已经替你说了一门顶好的婚事,陈阁老的孙女,人品能力样样拔尖,好不容易阁老点头了,你们兄妹就来这么一出。”
长公主气得几乎要晕厥过去,木舟野跪在下面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是什么身份,林西瑶又是什么身份,别说她父母双亡了,就是她父亲还在世,一个知府拿什么和我的荣安比,陈家老夫人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打发她,你们两个倒好,一声不吭就干了这么大的事。”
长公主尤觉得不解气,随手拿起藤条狠狠抽了他几下,“别说一个林西瑶了,就是林家全家加起来都没你的名声重要。”
“母亲息怒,儿知错。”
“罢了,你身上可有林西瑶的贴身物件儿,让人传几句话,林西瑶扒着你不放也比私相授受来得好。好在她姓林不行陈,到时候让人把话题往林家身上引,左右碍不到陈家的名声,星鸾也好做一点。”
林西瑶的簪子钗子有不少落在了小院里,木舟野当即命人取来,又吩咐人在大街小巷传闲话。
若是男女双方情不自禁也无话可说,男子得个风流的名声,女子也是敢爱敢恨,但是,女方上赶着贴可不是什么好话,尤其是林家算得上是诗书传家。
“林大人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啊,有辱门风。”
几个小丫鬟绘声绘色的说着外头的闲话,林西瑶房门紧闭,她们觉着无趣,就散开了。
木星鸾这辈子一定要让她进长公主府受尽折磨,把她房里尖锐的东西都收起来了,金子也都拿走了,倒是没打断她的手脚,或许是觉得没必要了。
陈晏初倒是来找过她一次,话里话外也是指责她不守妇德,书读多了移了性情,告诉她日子定了,就在下月,因是纳妾,没有那么多规矩,只一顶小轿。
妾,长公主次子的妾,皇帝的亲外甥,如此一来,皇帝倒是不用忌讳了。
“让开,你们都让开,表姐呢,让她出来。”
“哎呀,六少爷当心,见血了,都见血了,快去找老夫人来。”
“慢点,都退后,六少爷伤了你们有几条命够赔的。”
陈晏尧不爱读书,但是府里有他的书房,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也都正经请了老师来教,虽然不精通但是勉强能唬人的。
他书房里有剑,平日里只挂在墙上,一年到头也难出鞘,但是今日里,他拿了剑直冲林西瑶的院子里来,看守的人想上去拦他,他就把剑架在脖子上。
身边的人一时慌了神,无论是小厮还是侍女都是没见过血的,当下就有人去请老夫人和夫人过来。
“我的儿啊,你这是干甚,可是要摘了我的心肝儿了。”
长子长女都是按规矩养的,只晨昏定省见过几面,后来女儿入宫,长子为官,只有这个小儿子还在身边撒泼逗趣,不夸张的说,在她心里,最疼爱的绝对是小儿子。
“对,把剑放下,别让你娘和祖母担心。”
陈晏尧选的日子极好,他那个领着闲职的亲爹都去上朝了,陈晏初更不必多说,天子近臣,一年到头歇不了几天,木星鸾又回了公主府。
“祖母,表姐为人如何您最清楚,为何由着外人如此折辱她,做妾又是什么好去处,大姐姐又何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