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林西瑶的志不是在京城做诰命夫人,也不是振兴家族,也不在意身后名,她只在乎当下。
“林姑娘心存高远有鸿鹄之志,宋某深知林姑娘不会为任何人停留,但是宋某不自量力,姑且想试一试,我与她志同道合又为何不能同舟共济。”
林西瑶想做的事情宋瑜会帮助她,甚至,宋家能帮她走得更远,看得更高,宋家可做她的登天梯,只要她愿意。
陆毅乘双手抱胸,没有再回答他的话。
林西瑶是活生生的人,不管是宋瑜还是陆毅乘都不能替她做选择,她自己的路只有自己能决定。
“今日刘姐姐开诗会,我中午就不回来了,太太问起来你们如实说就好了,我先去辞过嫂嫂。”
“少爷不是平日里最厌恶这些场景的么,今日怎么眼巴巴的去了?”
“那可不一样,”陈晏尧抬头让侍女给他整好领子,“我们这是以诗会友,不谈朝堂之事,不以家世而论,只以平辈相交。”
“刘姐姐的丈夫实在可恨,当初下聘之时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纳二色,这才几年,就移了心思,可见人心易变。”
刘姐姐单名一个霜字,父亲是个教书先生,自己也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及笄之时尚书府的少爷亲自上门求娶,允诺她再无二人,没想到不过两年,就在外面有了人。
刘霜性子烈,今日你找瘦马,明日我携友游湖,反正看谁能耗得过谁。
尚书少爷大怒,想要休息,他父亲直言敢休妻就打断他的腿,好友听说了也纷纷来劝他,刘霜本就是贤妻,是他毁诺在先,怪不得刘霜。
刘霜家世一般,婚后也无儿女,但是他们这样说却是发自内心,刘霜本无错,若不是有负她在先,如何能落到这个地步。
尚书家的少爷也在好友的撺掇下负荆请罪,刘霜在里面丝竹绕耳,琴瑟和鸣,他就在外面念之前写给刘霜的诗文,这么干了三天以后,刘霜才勉强消了气。
喜得他要为刘霜筹办宴会答谢这些人,陈晏尧自然也在此列。
她们自然也听说过刘夫人的事,一个容长脸月白裙子的侍女把荷包挂好,笑着开口,“刘夫人气性儿太大,少爷以后娶亲找这样的我们可怎么办呢?”
倒不是她有什么心思,她们都是被父母卖进来的,好不容易分到陈晏尧这里,平日里少爷也不随意打骂她们,也不对她们动手动脚的,活儿也轻松,这要是来个刘夫人一样的少奶奶,给不给她们活路了?
“放心,刘姐姐才不是那样的人了,她丈夫身边的侍女一个个都把她当成菩萨一样,再说了。我自会给你们找个好去处,有什么可担心的?”
“千里搭长篷,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当初我想着林表姐能长长久久的留在我们家,现在表姐孤身一个女儿家也不知在哪里?”
陈晏尧以为哥哥和表姐真心相爱,只是困于皇命无法相守,当日,他把表姐带到了哥哥那里,哥哥说林表姐要好好休息就让他先回府和母亲祖母服个软,说两句好话。
没想到第二日哥哥就说林表姐不见了。
他是天真任性了一些,但不是傻子,嫂嫂的二哥毁了表姐的名声,亲疏有别,一边是嫂嫂,一边是表姐,他竟也分不出个亲疏来。
“表姐又不会给哥哥做妾,嫂嫂为何容不下她,左右又不短那一双筷子,就算表姐之前得罪过她,这些日子还不足以弥补么,为何非要赶尽杀绝。”
哥哥和嫂嫂不过冷战几日又和好了,只可惜了表姐。
陈晏初知道表妹的事以后的确怪过木星鸾,但是他看出秦王对自己的妻子有意,患得患失之下更加紧张木星鸾了,又是一番赌咒发誓,几乎要把表妹抛到脑后了。
他甚至在想,表妹就这样失踪了也好,隐姓埋名过完一生,自己和妻子也没了心结,也不用担心哪一日表妹把整个陈家送上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