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临下看人的时候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宋将军,没想到宋将军回京以后如此清闲。”
“不比木公子事多,家里有兄长照应,我不过是闲人一个,倒是木公子,听说做了不少事,但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
“好了,走吧,不必做口舌之争。”
木舟野策马而过,他终于找到了那个让他面子丢尽的女人,就在刚刚,他看到了那双眼睛,可惜现在还不能把她撕碎。
“他们没用公主仪仗,只是普通马车,而且公主身上沾了味道很奇怪的香料,他们这是从哪里回来的,看马车的方向也不像是回公主府的。”
宋瑜没想到林西瑶观察的这么细致,他有自己的情报来源,所以能知道一些事情,但是林西瑶只是一个照面就说出了这么多。
“长公主是从宫里出来的,她没去拜见皇后,在白贵妃宫里待了一个时辰,现在怕是要去找荣安郡主了。我母亲想见见你,不知姑娘可有空?”
“宋夫人和我无亲无故的为何要见我?”
宋瑜把马匹交给侍从,翻身进了马车,“姑娘聪慧,我也明人不说暗话了,我心仪姑娘,希望能娶姑娘为妻。”
“姑娘先别急着拒绝,我有兄姐孝顺父母,将来可以带着姑娘游山玩水,而且宋家之势可以让姑娘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不是犯上谋逆,宋家都有信心解决。”
林西瑶侧耳听了,“那这样我还不如一开始就求助宋家,也不对,那时候不管是你还是宋夫人都会不着痕迹的解决我吧,你只是没见过我这样的女子,我听说宋将军好驯鹰驯马,越烈的马越喜欢,把我打磨的和其他人一样,宋将军就心满意足了么?”
“你现在想娶我只是因为我有价值,我的价值不在朝堂也不在后宅,于政事上我帮不了你,于后宅之中,我也不会是你的贤内助。”
一时无言,宋瑜默然。
他对林西瑶有敬佩有爱慕,但是他也知道,林西瑶如果真的成了宋夫人会折在内宅,折在朝堂争斗。
而且,只要她不愿意,就没人能勉强她。
“今日风大,将军保重,明日怕是朔雪将近。”
第二日早朝,陛下不见踪影,五皇子监国,于文武百官面前拿出了一份罪己诏,细数赵宁为帝为君数十项罪过。
今日未有一人休沐告假,内侍尖利的嗓音传出了很久,他们低着头,汗水打湿了官服。
直到结束,都没一人说话。
“臣附议。”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一个老人走了进来,他已经很老了,好像下一秒就会倒下一样,但是没人敢小看他,他曾是帝师,官拜一品,告老还乡之后在家乡开设书院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
赵峤疾走几步就要扶着他,却被这个老人挥手推开了,“罪臣教出这个不忠不义不仁不信的家伙是罪臣之过,实在无颜上朝,但是,罪臣今日厚颜前来便是为了还枉死的百姓一个公道。”
“赵宁以阴私手段陷害手足,又以辽州数万百姓的尸骨为阶梯登上皇位,若这样的人寿终正寝,入帝陵享万世香火,岂非开君王无德先河,最臣惶恐。请将赵宁罪行昭告天下,处以极刑,以慰辽州百姓在天之灵。”
“我身为人子,又怎敢直言君父之过。”
两行热泪从赵峤面庞流下,宋皇后投诚他,他母亲白贵妃亦从旁处理宫务近十年,这二人手段能力心性举世罕见,她们联起手来,后宫连只蚊子都飞不出去,皇帝也只能乖乖养病。
“大是大非面前又谈何儿女情长,我教出这样的学生又有什么面目称三朝帝师,又怎么能教化世人。”
老太傅颤颤巍巍的解开了身上的官服,里面竟然穿着一身孝服。
“赵宁不死我又有何面目见我的学生,见天下人。”
“太傅,太傅!”
旁人伸手想拉住他,只见一道残影,老太傅直直撞着珠子而去,血糊了他满脸,赵峤赶忙宣太医进殿。
只是太傅今日存了死志,那一下子是下了大力气的,太医跪在地上摇了摇头,根本不敢看赵峤的脸色。
“臣附议,请诛赵宁。”
“臣附议!”
“诛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