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爱笼罩,你很幸运。”
被这样的爱笼罩,我想你不会坏到哪里去。
“……这上面刻着图案,我假设你认识这种符号。”这是西弗勒斯多年来的疑问,他假装没有听到邓布利多的话。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是一种古老又少见的语言,也是护身符的制造者对你的期盼。”
他说了一句西弗勒斯听不懂的话。
接着他又解释:“是精灵语,它的意思是——永得庇佑。”
永得庇佑
这是年轻的艾丽莎对西弗勒斯的期盼,她希望他永远不会受到伤害,抱着这样的决心,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施展了这个咒语。
西弗勒斯不知道护身符是否生效过,但他确实很多次命悬一线,最后逃出生天。
他用手抚摸护身符,早已深刻铭记的轮廓又在他心里增添了新的伤痕。
但那有什么关系?
他的心早已经千疮百孔,不在乎添加新的疼痛。
西弗勒斯听到那句话后就不再出声。
邓布利多也没有多问,他能够理解,一个像西弗勒斯这样常年与孤独为伴的人,内心隐藏着关于情感的秘密。
他相信,一定是那个秘密促使西弗勒斯不顾一切也要留在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回想起十年前的深夜,西弗勒斯极度痛苦的询问他,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可以重新进入霍格沃茨?
这个食死徒中最如日中天的年轻人,他深受伏地魔看重,却在此时此刻低下头颅,去哀求邓布利多给予他一个小小的职位。
只要让他回到城堡,他可以为邓布利多做一切事,哪怕是背叛伏地魔,他也在所不惜。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让面前这位前途无量的魔药大师、斯莱特林最年轻的院长低到尘埃?
邓布利多不曾过问,但他已经猜到一些。
教授们陆陆续续进来,他们在讨论今年学校的事项。
西弗勒斯安静阴郁的坐在那里,他已经没有心思参加会议。
当一切结束,重新回到走廊,雨早就停了,天空变得明亮清透。
阳光穿过云彩撒向四方院的走廊。
西弗勒斯头也不回的离开,又是一场毫无意义的等待,今天、明天,往后的每一天都将如此。
他应该习惯,至少还有等待这件事情可以消磨时间。
——即使他得到的是时间毫不留情的嘲讽。
西弗勒斯对于未来已经拥有自觉,他的任何奢求都快要消失殆尽。
但命运就是这么会作弄人心,或许是梅林察觉,西弗勒斯已经在深渊里徘徊太久,他值得被反复打磨,他的心脏应该重新跳动起来。
因此,就在他做好了一辈子等待的准备后,他在新学期的新生中看到了艾丽莎。
克莱尔奥尔斯顿
这是她的真名。
西弗勒斯的手在袖子里面颤抖,他不得不咬紧牙关,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大脑封闭术屏蔽所有外界的感官。
但那没用,西弗勒斯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她,他的思绪混乱的快要爆炸。
该死的!决不能失控,就像往常一样,担任一个合格的斯莱特林院长角色吧!
他不停的告诫自己,控制自己。
然后看着那抹金色的影子在分院帽大吼斯莱特林后,愉快的走向长桌。
滴答!
滴答!
那一刻,西弗勒斯忽然意识到,时间回来了。
停在1977年,再也不曾转动的属于西弗勒斯的时间,终于重新开始往前走。
西弗勒斯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在公共休息室对所有学生训诫的。
他把往年那些陈词滥调干巴巴的重复一遍,然后落荒而逃。
当然,学生们只看到这位阴沉冷漠的教授,翻滚着黑色长袍和决绝的背影。
西弗勒斯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压抑灰暗的空间给予他安全感。
他坐在这里沉默良久,终于平定那颗快要无处安放的心,接着他忍不住拿出另一件证明之物。
那是艾丽莎消失一年后,西弗勒斯从有求必应屋取得的她的物品。
艾丽莎什么事情都不会瞒着他,她甚至会把有求必应屋当做储存柜这种小秘密得意洋洋的说出来。
西弗勒斯凝视着面前这些艾丽莎储存的东西。
大多是带不走的书籍、笔记本、杂志、礼物,还有备用的斯莱特林围巾、羽毛笔,以及一套奇怪的拉文克劳行头。
西弗勒斯一夜无眠,他花了整整一夜的时间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以便于能够游刃有余的给新生上课。
多可笑啊,即使是刚当上教授那一年,他也从未这般毫无把握。
他就像个纯粹的新人一般茫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