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人自己待着会无聊,万俟良在街边给人买了些小玩意,然后把万俟无相送回客栈并叮嘱人自己乖乖在房间里玩,后面才放心的出门办事情。
为了方便办事,她特意换上了显得“霸气”的服饰,还专门给自己画了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妆,就是有点显老。
“这院子,一口价,多少钱?”
“公子是要将这么大一座院子,直接买下来,而不是租住?”
“没错。”
“既然公子是个爽快人,那我也爽快些,这院子的房契加地契一口价,五百两。”
“觉得本大爷不懂行情,所以认为你大爷我好欺负是不是?”
万俟良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哪片草丛里拔的杂草根,还给自己贴着显老的假胡子,怎么看都像是个街霸王,给人一种“他”很不好惹的感觉。
房子的主人本想着敲人一笔,但又怕太过了会被人打,最后伸出右手的五根短粗手指,假装很是心痛道:“这样吧,给你对半打个五折,二百五十两,绝对划算。”
“你骂谁二百五呢?我这只有五十两,多了,没有!”
“真的是狮子大开口啊你,一口直接咬掉二百两。我这可是四进四出的大院子,才给我五十两银子,在打发要饭的呢你是!”
“本大爷给五十两都算多的。告诉你哈,就你这么偏僻的房子,要不是胜在房间多,住得下人,本大爷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走走走,才五十两,不卖不卖!”
万俟良眼疾手快的拉住大门,不让人关上,“那六十两,多了没有。”
“才多十两,还真当我是叫花子了,真的是。”
房主气恼的想要将门关上,却发现对方力气大的惊人,自己根本没办法撼动大门半分。
“这样,你说一个实在价格,我考虑考虑。”
“最低一百两,再少不卖!”
这可把万俟良给听笑了,吐出嘴里的杂草开口:“这你就不地道了吧。听说你要卖女儿给儿子凑嫁妆,好去娶京城富商贾有钱的女儿贾漂亮。
但卖自己那年纪尚小的闺女,顶破天也就值他个十几二十两,才够嫁妆的一个零头,所以这才打上了卖老宅的主意。”
“你,你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他瞒得极好,左邻右舍的街坊邻居都不知道,甚至连半点风声都听不到,他又是从何晓得?
万俟良用指腹摩挲自己粗糙的假胡子,假装很是深沉的开口,“天机自是不可泄露的,我如何知道就不必你管了。现在你只需要知道,若是我不买你的房子,等我把这消息一放出去,你的名声一定臭掉,那这房子必定卖,不,出,去!”
“嘿!我看你是早就盯上我这房子了吧,还天机不可泄露,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房主说完就回到院子里拿起一根废木棍,举起来要打人。
可万俟良何时是被人吓大的?
只见她微微挑眉,随后轻轻松松手一伸,便牢牢抓住棍子末梢,还略带俏皮的歪头提醒人道:“如今贾有钱那边要的嫁妆数目,你可就只差六十两白银便凑齐了,如果真真是把我给打跑了,丢了这门婚事,你要不猜猜看贾有钱会怎么看你这个真的假有钱啊?”
“哼,算我倒霉被你这个恶心人的给盯上了。六十两,成交!”
“之前是六十两,可现在你我之间身份那都不一样了,怎么能还是六十两呢?这样吧,我出六十五两,买下你这座院子的房和地,还有你那未及笄的女儿如何?”
“真真是无奸不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完了,钱给说多了……
万俟良心里无比懊恼和心痛。
“这里是六十两的银票和五两的碎银。这座宅子,今天就归我了,明日或者今天晚上就把小姑娘从家里送过来。
你别想着跑,你的那点家底早就被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如果想阳奉阴违,把本大爷买下的丫头又拉到别处去卖了,可别怪本大爷对你不客气!
还有,地契和房契,现在就拿出来给我。”
收下钱后,房主从胸前衣襟里摸出贴身放着的地契和房契,交给人说一句:“不必了,那丫头就在这老宅里,本来打算顺便卖给买房的富商做通房丫鬟,没想到遇见你这么个穷鬼!”
“我这钱袋子里穷啊总比有的人心穷来得强。”检查完房契和地契,都确认无误后,万俟良揶揄回去并将人一把推开,站在门后笑着开口道:“让一让,我得关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