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包厢费……”
左青办事从来雷厉风行,转瞬便从十二厢房里拿出两叠纸来,一叠是银票,另一叠是门票。
“一起去寻乐子?”南宫诺会心一笑。
“不去。最近不太平,万事小心。”左青声音沉了沉。
“谢大哥提醒。”
南宫诺心道,这下,他把今晚自己要做的事都跟金书翰和左青报备了。这两人近日防他跑路防得紧,那仙乐坊是个新地儿,正好方便他金蝉脱壳了。
等到傍晚,南宫诺提前到了场。
“公子请,公子请!”仙乐坊大门内,胖脸掌柜笑盈盈地迎了上来。
坊内迎客斟茶的侍女无不容色清丽、举止清雅,跟城南寻芳楼、红莘坊那些烟花之地的女子大相径庭。仙乐坊共有两座楼阁,前筑为演出营业区,后筑为舞姬和侍女的寝房,还有重要客人的会客雅间。
演出区有片片青紫纱幔萦绕,幽香阵阵,素丽雅致。
一面往里走一面四处打量,今日观众以男客为主,女宾寥寥无几。
诡异的是,满场观众长得当真是一个比另一个更歪瓜裂枣,只有装配还较为讲究。怪不得他走进来时,一众侍女纷纷向他投来满眼笑意。
不巧,在票贩子那叠票里,今日的门票就只有一张雅座票。知位置不一般,南宫诺故特意装点一番,既不能高调,也不能失了身份。
白玉发冠束起乌发,身着黑底暗红纹锦衣,腰间佩了块质地上乘的白玉环,负手款步前行,长身玉立。
他找好了与自己身形相似、着装相同的替身,此刻已易好容在茅厕里等着。南宫诺计划着,今晚在上演的两场歌舞转场之间,以如厕为契机,神不知鬼不觉溜走。
他不露声色,尽量保持低调,但看周遭这态势,想不惹眼都难。
南宫诺从不去青楼,只因第一次路过就被老鸨缠上,被夸是“眉眼如画的俏情郎”。听罢顿时鸡皮暴起、先走为快。看上去,他脸皮极厚甚至恬不知耻,但其实是因为心思藏得深罢了。
南宫诺在这里活得小心翼翼,怕被人察觉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本就不属于这个时空,而因生活所迫,他来到这里掌握的第一个技能和安身立命之本,竟是女扮男装!唯有如此,后来才能一步步摸爬滚打登上高台。
南宫诺前世名字叫罗千千,她是莫名其妙穿越到古代的。
大学毕业旅游时罗千千与双胞胎哥哥罗万万,以及闺蜜兼亲哥女友林小蓓一起去了趟某历史名城。在当地历史博物馆里,三人同时“看上”了一个古董花瓶,流连忘返。
好巧不巧,一群小学生也前来参观,推推搡搡,他们就莫名被人群推着撞倒了身旁的展览台。可是不对啊,博物馆的展览台不都是用特殊工艺加固过吗?这也能偷工减料?!
眼睁睁看着来自千年前的古董落地开花,无数头草尼马从罗千千脑中穿过:损坏文物的赔偿金,怕是他们家卖上一百年水果也付不起吧!
她的父母在早市摆摊卖水果维生。这两兄妹,分别叫“千千”和“万万”,也足见这家人对金钱的渴望了。
马上就要毕业找工作,却这样两眼一抹黑穿越到了古代。而且,她的“出厂设定”竟是:乞丐,文盲,武功废柴!
还好穿越之后,她变成了十二岁。一切,只能从头学起。
一路摸爬滚打,她终于拿到了草根逆袭的剧本,而现在,却不得不开始上演跑路保命的桥段。
近段时间以来,或近或远,周遭不少人暗戳戳失踪了,最大的可能,便是死了。
这些惨案的发生,都归咎于那个江湖神秘组织的高层权力更迭。金书翰恰是那个组织旗下产业的代理人,南宫诺作为二把手帮他打理生意。
她了解自己外厉内荏的本性,近日来不禁日日惶恐:那些倒霉事哪天会不会也发生在自己身上?
这一世,她原先的生活目标是削尖脑袋拼命赚钱。现在面临的难题则变成了:如何保全亲友和自己的安危。
她一直在劝金书翰想办法避一避,他不听。那她自己先跑行不行?他不让。
今天她不再想优柔寡断,跑就是了!
这仙乐坊内布局清雅,竟让南宫诺有种置身俗世之外,如入仙境的错觉,恍惚中不自觉就回想起了那些陈年往事。
多年历练,让她的商业嗅觉极为敏锐。
一个疑问在她心里跳了出来,这仙乐坊靠什么赚钱?
南宫诺注意到,离舞台最近处只设了两个贵宾雅座。墨色丝绒质地圈椅,前置红木茶桌,有侍女竖立一旁专门伺候。
后排设六张四人座的鸡翅木四仙桌。
楼阁共有两层,二层有五个包间,有纱帘虚掩,客人可俯观歌舞。
南宫诺一边数着,心中计算,如此设置,若演出整场满座,来客五六十人已是极限。
这里十日才有一场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