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莺儿在哪儿。
原来她在贵人中间里头呢。
班主不知道崔莺儿什么时候和那些贵人混的这样熟了,只自问自己曾经没有亏待过她,连她欺负同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因她确乎有几分傲人的姿色,靠着她赚了不少钱。
“大人,就是这儿了。”
知府大人一到,戏班子众人纷纷跪地磕头行礼,虽不标准但特别虔诚。
“你是说,旱灾的源头就在这儿?”
“没错。”崔莺儿的回答掷地有声,胸有成竹的肯定道,“去年我就隐约察觉了,我们在凤凰城的时候,凤凰城干旱,离开了凤凰城,凤凰城立时就下了飘了雨丝,而今落在这地方,这地方也干旱了起来,难道这是巧合么,不是,这里有个藏身的妖怪!”
周班主呵斥,“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一验便知。”
暖儿不晓得这口中的怪物指的是她,直到那人的绣花鞋行至眼前,“这个人,哦不,这个妖,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是她用妖法害了那么多百姓,她是个不祥之兆!”
少女说的铿锵有力。
美髯公知府摸摸胡须,“是么,那便验验吧。”
他翘起二郎腿,说的极其轻巧。
周班主立马帮腔,“那谁,明月带着暖儿去屋里头验验。”
明月是个性子胆小的女孩儿,平时和崔莺儿也不是一派。
知府道,“做什么去屋子里验身,谁知道你们会不会包庇她。”掩唇咳嗽两声,不容置喙,“就在这验!”
暖儿脸色泛白,立马膝行到周师父面前。
“师父,救救我。”
师父敛眉,一副无可奈何。
“各位大人,她...她到底是个女孩儿啊。”
暖儿知道班主救不了自己,将目光投向了崔莺儿。
“好姐姐,求求你,从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了...求你给他们解释清楚,我错了...”她一边道歉一边以头抢地,“我错了...从前的所有都是我的错...我求求你...”
那女孩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钟楚瓷第一次在这具身体里有了自己的感知,但她无能为力,只能任由意识带着自己一并以头抢地。
直到身后几只大手将她按住,那架势像在虐待一只猫。
她努力的甩开挣扎作乱的手,周班主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我说,大人们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可惜无人响应。
崔莺儿一个眼神示意,旁边的小厮立马心领神会,不知从哪儿搬来了一口干草做的锅。
下面烧着柴火。
崔莺儿理直气壮却假装忧国忧民的道,“可怜我大端国的百姓尽毁在你这一个妖孽手中,且等着一会儿见了你的下身,若真如我所说,请各位大人这会儿便烧了她,美名扬万里岂不美哉。”
围观的不嫌事儿大皆作点头。
暖儿衣裳被扯的凌乱,头发滚满杂草,才守住了自己那不值钱的贞洁。
她被两个壮汉夹到高架之上,而哀求仍没有停止,“各位大人请信我,我不是旱灾的源头,我就是因为旱年颗粒无收才被变卖到此处,我真想害人,何苦连自己也一块儿害了去。”
然而谁会听她的哭诉。
她已被夹上高台,干草燃烧像无间地狱。
钟楚瓷按压不住心里的急切,恨不能从这个无法支配的身体里钻出来,一脚踩死这些人。
一个壮汉将她压在身下,另一个则要扒她衣服。
班主朝天一边怒吼一边哭嚎。
人间一折乱戏。
女孩儿仍用她那张不讨喜的脸哭求着,“求求了,求求你们,我真的不是妖怪,有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
好生之德四字刚落,她的衣襟被撕开,胸脯暴露在星光之下。
钟楚瓷凝力突破这具肉身,无用,她逃不开这样痛苦的梦境,暖儿却不叫了,她一口咬在壮汉手上,死死都不放口,像小兽捕食,那壮汉想往外推她,她就连着一块儿血肉一起咬了下来。
壮汉吃痛松开了她,这当会儿她有些许余力看了看周围,有什么用,往哪儿逃,这里没有一个能护住她的人,哪儿都不是出路。
少女纵身滚下了高架,摔在了火里。
落入火里的她,疼的像蚯蚓一样左倒右歪,落在崔莺儿和她相好眼里成了有趣的戏码。
“哈哈,今个儿,我也算得上是为民除害了!”
在这场仗势欺人的阴谋里,她输得毫无悬念。
钟楚瓷感觉不到疼,她不管前世还是重生都没见过阿瑶受刑的样子,若如这般,她想她也会疯。
火势渐大,痛入肌骨,脱胎换骨都不过如此。
耳边嘈杂一片,但听另有一女子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