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去,就被曲小虎拉住。
“我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商今朝不屑,这世界就没啥他不知道的东西。
“什么秘密。”他问的敷衍。
“黄金。”他挑眉,“什么黄金,哪里来的黄金。“
什么鬼?
曲小虎附耳过来,小小声音道,语气全是惊异,“看样子还是官银。”
他犹嫌不足,再次补充,“廖国官银。”
“廖国官银?廖国的银子怎么到了奉国。”
曲小虎摇头。
“不知道,还有廖国标志的一把长刀。”
商今朝完全不记得这个情节。
“你确定?”
这情节怎么像是有人要谋反私通敌国的前兆,会是谁呢。
方年年和钟楚瓷这时候也赶来了。
大伙儿逛的都差不多,方年年提议,“我们去上面的求愿神树那里写下新年愿望吧,我听说会灵的。”
一行少年少女又向西行,哪儿有一座不高不矮的山。
山头只有一棵树,那树长得十分凶残,为何这样形容。
钟楚瓷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那样粗壮的大树,树皮狰狞,连最小的一根纹理都似盘虬卧龙一般。
树冠极其的茂盛,笼罩之下一片独有的黑夜,上面挂着五彩斑斓的福袋。
可钟楚瓷夜里视物的能力差过了头,她看不见,在这树下,连月光都不曾渗透进分毫。
少女心里头咯噔一声,她是视力不行,但也没有这样差过,为何会变成这样。
速速回忆起来那画皮鬼说的诅咒,尸魂动心,会得傀儡病。
变痴,变僵,无法活动,肌骨变成柴木一般,失去所有感官唯余疼痛。
她握了握拳,不可能,不会的,她爱谁?
她自己都不知道。
少女假装淡定的握着方年年的手。
虽然,她已经死过一次,但她依旧有了些怕。
原本她以为没有,但不知为何会怕死了,反向推理可得,因为对这世间生了羁绊,那又是什么羁绊呢。
方年年有些讶然,大概是把她捏的有些疼了,因为不舒服方年年微微动了动,钟楚瓷才撒开。
“楚瓷。”方年年递过来一个福袋和一根树杈还有一个桃木符。
“这符很灵,不用笔就能写的。”
曲小虎和方年年早就迫不及待的动笔。
商今朝叼个树杈,还不知道写什么。
目光猛然一瞥,另有一少女如他一般,迟迟不动笔。
“呦,怎么不写?”
她木这张脸,“还在想。”
他点头,“嗯。”
他以为她不会说话了,只听耳边细如蚊呐的一句恳求的话,“商今朝,我前些时日练功练的眼睛不大好,现下写不了字。”
“所以呢。”
“可不可以为我捉些萤火虫。”
商今朝哼了一声,“你在求我?”
钟楚瓷没有说话,摸索着桃木符看样子打算盲写。
商今朝拍开她作乱的手,不可一世道,“萤火虫是吧,等着。”
这儿世界不比现代城市,萤火虫倒是不少,只是要得突然他不知道从哪儿去捉。
青年一路向下,虽然这个季节很少,虽然他只想碰碰运气,但方才那一瞬间他想都没想还是一股脑的,毅然决然的答应了她。
萤火虫喜草木和潮湿之地。
直到他已跑出很远,已经跑去了山脚,虽然离上头不远,但山脚下路十分不好走。
比他更没想到的是钟楚瓷,她本是想开个玩笑,这个桃木符她本就是不打算写。
她没有未来,没有希望。
即便有神明也从不肯眷顾她。
都是唬小孩子的把戏。
哄人的。
但也没有阻拦他的脚步,冥冥中她知道他阻拦不得。
他们就是从山脚那处上来的,哪儿有一块儿小型湿地也有很多草木,不过都已经覆了厚厚的雪,早就干枯萎靡。
商今朝用了唤春术法,将雪融化,那草木便摧枯拉朽般的又发新生,只是术法终究是假的,不过幻像而已。
脚下湿地混着昨晚的雪没过他的脚踝,冷极了。
他等了很久,不觉得脚僵,却怕上面的人着急,心中想的是,她总算有了愿望要许,她总算有了信念要对天诉说。
也许,他不能仅仅把她当成纸片人看待,也许,他不知何时生了些愧疚,潜意识里竟是连自己都未曾发觉,他想弥补,想补偿她。
即使如此微不足道。
他不知等了多久,新绿的嫩芽,融化的春水,假的蜗牛蚯蚓,一应俱全。
诚心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