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电话在响起来的第一声就被伊尔迷接起，他说：“你好，库洛洛·鲁西鲁先生。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是有委托吗？”
“是的，我想委托你尽快杀死十老头，并且操纵他们宣告幻影旅团已经全部被杀手杀死，办得到吧？定金和尾款都会从侠客的账号转给你。”
“好的，我接下这个委托。但是如果时间要求紧迫，需要加百分之五十的委托费用。”
电话那边风声呼啸，隐隐约约能听见刀刺穿人体的闷响，随后是男人的哀嚎，库洛洛的声音却平稳且清晰，他说道：“可以接受，价格你去跟侠客商议。”
伊尔迷说：“那委托就达成了，再见，任务完成会给你打电话的。”
“伊尔迷。”
“嗯？”
“我还有一个委托。”
库洛洛看向手中的预言诗，手指在“霜叶”上缓慢拂过，他说：“在别人对沈兰铎的委托结束之后，把她带到我的面前。”
听到这句话，伊尔迷收敛眼神，看向躺在床边地毯上吃棒棒糖玩俄罗斯方块的沈兰铎。
沈兰铎闻言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比了个叉放在胸口。
这意思是不愿意，伊尔迷理解了，他对着手机说：“不好意思，沈兰铎现在算是半个揍敌客，在她没有明确拒绝我的求婚之前，我们是竞争关系。”
沈兰铎简直受不了猎人世界的神经病了，躺下背过身接着玩俄罗斯方块。
一通利益计算算是哪门子求婚？伊尔迷根本就不喜欢我，他只是觉得和我结婚好处比较大而已，如果现在有另一个强大，漂亮，深得揍敌客家人喜爱的人出现，伊尔迷也会选择她。沈兰铎翻了个白眼，心想，伊尔迷·揍敌客大概是三美中最专一的人，他只喜欢奇犽。
“好吧，麻烦把电话给沈兰铎。”
沈兰铎的尔康手还没伸出来，伊尔迷长手一伸，就把甲壳虫手机塞进了沈兰铎手里。
“……”
沈兰铎咬牙切齿地打招呼，“你好，库洛洛·鲁西鲁先生。”
“你好，小多，既然你不愿意接受我，这应该就是最后一次交流了。”
库洛洛看着满眼霓虹，近乎纯黑的眼睛隐约有飞鸟一般的亮光划过，他说：“我想，杀死窝金的火红眼锁链手，应该就在我们猎人考试遇见的那几个小孩子里面，最大可能是你曾经拥抱过的金发孩子。为了映证我的猜想，我提前委托侠客找到了你接单的地方，从那个短发女人那里问到了你的订单，你在找那个金发孩子，并且在约克鑫找到了他。”
这连续严密的推理让沈兰铎呼吸加重，她说道：“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调查我？”
“是的，我对于你的眼睛一直很介意，毕竟我清楚记得四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
库洛洛的声音隔着电话，平和温柔，像是情人间的絮语，他说：“我曾经的团员小统说过，粉色眼睛的孩子已经死了，而现在，红色眼睛的孩子却活着。你的反应也映证了我的猜测。小多，你在这个世界一睁开眼睛，见过的人我基本上都见过，对吗？”
沈兰铎的背上被冷汗浸湿了，她的手心被自己的指甲抠破，血腥浸染掌纹。
空洞的雪花片让沈兰铎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心想，原来你从一开始就认出来了。
她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比起外敌，我更在乎叛徒。毕竟对面水平达到的估计只有一个人。”库洛洛接着说道：“你不是那个叛徒，但你应该知道他是谁。顺便一提，你的手机，还在我这里。”
指示标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一封封尚未打开的信件闪烁着标志，库洛洛都不用看，就知道里面是小朋友们赤诚的友谊与担心。
拥有这种感情的人，不会和他走在一起，而他却在某种力量的驱使下自顾自的沉迷。
不过，小多，游戏人间是要付出代价的。
库洛洛含笑，道：“那些小孩子很担心你，给你发了很多信息。告诉我，我就不拨打酷拉皮卡的电话，你知道侠客的手段，他想要找到某个人很容易。”
手机里面风声呼啸，库洛洛平稳的呼吸声像是一帧一帧的倒计时，他是蜘蛛的大脑，用混乱中的安定，迷醉人心的荷尔蒙，亦真亦假的爱意编制一张横穿约克鑫的大网。
因果罩住了沈兰铎这只不接地气的飞鸟，她狠狠落地，终于在将要离去之际对于猎人世界有了实感。
沈兰铎的脸上，大滴大滴的眼泪流出，她哭着说：“是西索，不过，他是被迫的。”
“我知道了。”
听见沈兰铎嗓子里面的呜咽声，库洛洛的叹气被狂风吹散，随着时间流逝，爆破的声音逐渐靠近，这场盛大的祭祀之后将是拉开帷幕的复仇。
他说：“别哭了，小多。这是你自己的决定，不是吗？纵使再摇摆不定，总会有付出代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