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相处久了,谢芝葳逐渐理解,理解为什么冰壶秋月、少年权臣的青梅竹马会是男二,理解成亲生子的深情权贵皇子也不是女主最终归宿。因为容彦谨这样的人,太优越了,月亮不及清冷孤傲,繁星不敌灿若黎明,他皎如日星却胜过日星,这样的人怎么甘居人下?这才是顶级配置好吧。
之后的时光,容彦谨不仅教她功课四艺,还会教她生意门道。
说好听点是生意之道,说通透点,容彦谨就是在教她阴谋算计,黑心不带五脏的那种。
彼时身躯尚且稚幼的谢芝葳,日日掐着指头,算着女主回归谢家的时间,全然未意识事情的严峻性。
两年的时光稍纵即逝,谢芝葳却是度日如年,她或许知道,原身为什么会被养成那样。这两年来,她不仅琴棋书画都要学,日日读书写字也是必不可少的。
虽都学的很烂,但不妨碍她心力交瘁濒临崩溃。
在饱受“压迫奴役”的府宅里,一日蒋歆兴的到来更是让她雪上加霜,自从两人一致对外后,蒋歆兴就成了谢芝葳在异世的唯一玩伴。
但从她天寒地冻里她泼的那盆水起,谢芝葳就该知道,有些损友是不能交的。
原是蒋府从出宫的老人里请了一位教习嬷嬷,听说很有声望阅历,在宫里也教了不少公主贵人。
蒋家姨母花重金拖了关系,才屈尊请来老嬷嬷教习府中小姐,蒋歆兴身处其中非常乐意得邀请谢芝葳和她一同遭罪。
得知这个,她每日从南苑先生那儿刚出来,转头就要坐马车赶去蒋府。她不仅日日要学那些大家闺秀须得学的,要和先生背书识字,还要为未来嫁入皇室先行学习宫中礼仪规矩。
这真的不怪土著谢芝葳后来发疯自焚,真的,换她也得疯,原身谢芝葳精神状态领先一百年。
天高气爽的一日。
谢芝葳居住的阙芳阁内。
婢女护院鱼贯而出,胡院事见端着满盆水晃荡的下人们,忙斥声道:“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侍女委屈着跪下,急声道:“小姐不见了!”
正逢燕凛跟在院事身后,追究后侍女又道:“今日从蒋府回来后就不见了!”
众人大惊失色,顿时偌大的阙芳阁好似炸开的铁桶。
燕凛同样寻不到人正为此伤神焦灼,转身便碰见领着一干人等进阙芳阁的容彦谨。
他焦急着上前,“兄长,阿蕤不见了。”
“她人呢?”容彦谨长袍玉立,一身岑寂冷意,紧皱的眉头满是肃色。
燕凛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看了眼兄长后面领着的几位生面孔。
“兄长,发生什么事了吗?”他试探着发问。
容彦谨望向他却是没有作声,直直提步越过他往内院来。
下人熙熙攘攘聚在墙角,不敢言语。
燕凛顿感不妙,谢芝葳向来最得心应手之事便是惹兄长生气他是多年来有目共睹的,现下看情势又是此遭。
追问下,容彦谨冷冷揭露:“她打了宫里的教习嬷嬷。”
“什么?”燕凛睁圆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荒诞又符合阿蕤的平日做派。
他憋不住笑当下就要发作,却忌惮兄长面色,做托似的当着一群人的面,假模假样责怪了句:“真是越来越放肆。”
而谢芝葳正抱腿坐在房顶上吹冷风,听闻下面的嘈杂,这才抹了把脸站起来,期间坐麻了腿起身,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阿蕤!阿蕤!”燕凛在下面喊她,阿蕤是原主的乳名,先生燕凛乃至歆兴表姐都是这样喊她的。
谢芝葳闻声撇头往下看了眼,好像有人在喊她。
与下方乌泱泱人群中的燕凛冷然四目相对。
“做什么?”她纳闷道。
燕凛一惊,“阿蕤,你在楼顶做什么!”
他开口点醒一众人,纷纷抬头往上眺望。
看见燕凛还未什么,看见容彦谨身后领着那无耻老妪的随从,谢芝葳立马吓得缩回了头。
底下顿时更为嘈杂,有小丫头喊她莫要想不开跳楼。
听到这句,谢芝葳柳眉一平,不可置信,“谁要跳楼?”
跳下去能回现世吗?虽然那时速十五的汽车撞过来都不能说是车祸,说是她碰瓷也不为过。
可如今情势怪就怪在那个小丫头多嘴,她得罪了宫中有名望的人,理亏似的爬上楼顶做挟,被赶鸭子上架一般现下不跳都不行了。
燕凛扶着容彦谨一干人等爬上了阁楼顶,乍一看不高,上来后却是两眼一黑。
“阿蕤!不要胡闹。”饶是燕凛也有了几分正色。这实在是太高了,要真是一不小心摔下去,非死即残,不堪设想。
谢芝葳不为所动。
燕凛又和声道:“有什么事我们慢慢商量不行吗?你先过来,那里危险,何必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