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晦气的。”
倒霉事不断。
闻言谢景倾嫣然笑了笑,又觉得这般作态不合适,扯开话题道:“长姐知道,这崇福寺最灵、香客求得最多的是什么吗?”
她摇头示意并不知晓。
少女接过瓷杯,又倒了一杯水递过,谢芝葳却是推回去示意不用了,听身侧少女兴致使然一般解惑道:“听闻求得最多是姻缘与功名,最灵验却是福寿子嗣。”
而谢芝葳还在反胃,抚着胸口顺气中,闻言脱口而出,“你信佛?”
说到信佛,她又忽然想起容彦谨,他常年身居佛堂静祠,不过倒不是真的信这些,手上太过生死交涉的人儿,面上总爱扮出副清心寡欲远离纷争的佛子模样。
远看不容亵渎,才会教人不敢走近,发现隐秘污秽。
她随口一问倒换谢景倾愣了片刻,身旁长衫蓝裙的人儿回过神莞尔笑出了声,“怎么长姐不信?世人皆求神拜佛烧香许愿,无论信与不信都当是凭心而为,长姐好似并不与世人相与。”
自然是信,不过只是存个盼头,并非真的沉迷鬼神之说。她还以为面前的人,会问她为何灵验再不济会提到祈福之事。
谢芝葳未想太多,便是将心中所以为的道了出来,“我只是觉得,功名姻缘是五福,善男信女所求不外如是,至于福寿子嗣,有福之人不进无福之门,佛家乃敬顺仰止之地,所求在自心人为是至关。”
她吸了口清新的旷野气息,感到适然不少。
“好了,继续赶路罢,不要因为我一人耽误了行程。”说完便朝身拍了拍身侧之人的肩,转身回入马车。
少女身子微动神情微滞,回头望向走开的人,微有思量。
谢芝葳说完那一番话,撩开车帘偷看了几眼外面不疾不徐上车的背影。
不禁感慨她与谢景倾呆在一块儿常有些有种偏差感,这种偏差感来自于心智年龄,明明她才是那个活了二十几年略有阅历的长辈,可谢景倾身上清冷简傲的气质,透露着迷离摸不清却让人妄想深入的疏远感,这般气质气场压的人唯她是命,难道这就是女主高大令人望而止步的人格魅力?谢芝葳有些吃味。
之后马车行行荡荡越到终点越是后劲不消,谢芝葳不仅吃味她还更甚反胃。
等到洛山平顶,谢芝葳已经睡了好久,途中采曲在她耳边嗡嗡说起什么,她听不清却是胡乱作答,转而又迷过去。
本该神采奕奕的面色苍白如纸,本来轻快盎然心情也就此消散。
崇福寺位于孤山平顶,进山门之后,有钟、鼓二楼相对,钟楼悬有洪钟。
她默默观望这些恢宏建筑,被搀扶着随一干人等由知客引入大堂,净手上香后,再被小沙弥迎去客堂休息。
偌大寺院的红漆庙门前,谢芝葳瞧见了微乎极微才能碰见的人。
又是那双寒凉似水的眸子,身姿曼妙,隔这几道佛像重门,她一眼就瞥见了。
急忙转过身,谢芝葳不禁汗颜,游月微?她怎得也在此。
只见游月微后面跟着一众婢女仆役,身旁还挽着一位雍容华贵穿着不凡的贵妇人,长相小家碧玉很是显年轻,但打扮与架势倒是衬的有辈分。
谢芝葳猜,这位定然就是游月微的母亲了,那个让游氏抛弃妻女的幼时青梅!样貌倒真与游月微生得有五分像,不过单论姿色显得游月微更大气些,似玉生香国色清清,也是自小的美人胚子。
她觉得有些不妙,希望那群人并没有看见她,转身颇有些逃离的意味。
却不想并不如愿,对面同样浩荡的人马中,为首被搀着的贵妇人正是游月微母亲陈氏。
“母亲,那就是谢芝葳。”游月微神情沉着,冷冷道。
陈氏闻言远远眺望了一眼,隔着寺门人群,“说实话,并不如你,差远了,况你父亲从未在我面前提过她,恐怕心中没她的分量。”
陈氏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语重心长道:“莫要管她,宫里那位不久也要到了,咱们还是先顾眼下事要紧。”
回到客房的谢芝葳很是疑惑,为什么一个小小的崇福寺也能偶遇他们,可是在安都城外呢,未免也太巧了。
洛山禅院寂声静谧,和风通畅,偶有的鸟语也更添心头安稳,可刚歇下不久,外面就传来了争吵的声音。
“我们早早就来了,也都打点好住进了这客房,怎得现下平白无故让我们搬出来?”采曲上前对那名主持质问道。
先前派小沙弥说起这事,采曲直接形同玩闹给应付了过去,当下主持不得不亲自来说。
闻声刚休息不久的谢芝葳也只能抽身出来看看状况,病恹恹的面色,显得苍凉。
主持面露难色着转向她解释,“几位檀越实在对不住,寮房住满了这才来叨扰。”
“可是主持,我们如今都住进来了,如今搬出去又是给谁腾位置呢?”谢芝葳抓住重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