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内拉(1 / 2)

刀尖对上锹斧锅铲,场面格外滑稽,几乎惹人发笑。

教堂内一群人面面相觑,却无人开口说话,默契的保持了无用的默契。

莱内拉躲在柱后微微嗤笑着想道,真蠢。

她从前两天小镇的流言里得知伊莉雅的提灯可能会保存在教堂时、就已经等待至此。虽然之前的失控给她带来了一些麻烦,但那不重要——至少,没有伊莉雅的消息重要。

这群雇佣兵的行动漏洞百出,虽然她不认识那个被埋进地里的女人,但她看到了尸体的死状。

割喉致死,从身上的红痕来看,可能还有奸尸也说不定。

这么明显的做法,令人难以置信他们真的是雇佣兵,就算雇佣兵一直以喜好杀戮的印象闻名、也不应该这么蠢啊?

只要有些脑子,联系到小镇传说中的至宝十分容易……也可能是他们还干了什么打草惊蛇的蠢事也说不定?

幸福小镇的老镇长虽然一辈子都长在群山之中,却毫无疑问是个敏锐又精明的老者。

葬礼结束之后,镇民们明面上各回各家,实际上听着他的指挥绕了镇子一大圈、从教堂背面的后门重新潜进了教堂,守株待兔到现在。

莱内拉鄙夷不屑的收回视线,伊莉雅最后的线索就是这盏提灯,以及小镇代代相传的传说。若不是因为其他线索通通追到了尽头,她也不会到这个名不经传的小地方来,一待就是一年。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线索,今天就算是把这里拆了、她也绝对要把伊莉雅的提灯找出来。

被团团包围在人群中心的昆撒瞪大眼睛,他怎么也没想到教堂里居然藏着这么多人在等着他,虽然嘴上说的豪横,可他其实也没杀过几个人。

那些真正老牌的雇佣兵都被福斯巴鲁带到坦吉托夫做大单子去了,所以才留下他们一群半生不熟的人在这里做这个简单的贵族委托。

该杀的,他双眼布满血丝,咬咬牙拔出身后的弯刀,一双如熊一般的眼神四处巡视。

德安看他这般态度愈发恼怒,这群该杀的狗贼……!时至今日都不肯放下武器,还把格蕾丝……

怒火攻心的老者望了一眼身旁的隆克,这位土系魔法师谨慎的上前两步,右手缓缓溢出魔力、开始在空中绘制图案。而站在二人身后的镇民们也握紧了武器,他们手里什么都有,务农用的铁锹、斧子、驱赶野兽的长棍,诸如此类,拿着正经武器的人寥寥无几。

面对如此的"乌合之众",昆撒突然想到了什么,大笑着往前迈出几步、从一旁的角落里提出一个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小孩。

德安镇长瞪大眼睛,身形娇小的人艰难抬起头、镇民们的火把照亮她的黑色发顶——竟然是那个东方来的小姑娘!

雇佣兵面目狰狞着将弯刀抵上空的颈脖,他还不想死在这里,只是一群又弱又蠢的乡巴佬而已、凭什么威胁他!

好刺眼……呃!

少女颤抖着睁开眼睛、缺水的唇肉开合,呼出几声微弱的痛呼,虽然微弱,可在这么安静的环境里也足够响亮了。

安德烈握紧手里的小刀上前一步,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的脸抽搐着。挟持着人质的昆撒亦毫不胆怯瞪着他,手上青筋暴起。

还半悬在空中的空终于从后脑的钝痛里缓了过来,大脑缓缓思考着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今天早上……她出门去买用来分装的小瓶子,然后……在小巷里试了试一个小瓶子能够装多少魔药、装多少合适,不知不觉就把魔药分装完了。

那之后呢……?

她把手指粗细的小瓶子藏在了身上的各处,可娜莎小姐的外套真的很好用,不愧是医生,一件外套上的兜比她几件衣服的都要多嘞。

然后……然后她似乎在离开闹市区之后被人打晕了。来者的手法并不熟练,第一下没有彻底打晕,她痛的下意识挣扎起来,于是又被补了几下在后颈,彻底晕了过去,直到现在。

记忆回笼,空漠然掀起眼皮上下打量颈前的白刃,安静的像是一座雕像,只有胸前的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昆撒对少女的反应很不满意,于是将她提的更高,把弯刀抵紧,少女洁白的颈脖上顿时淌下一串血珠。

眼见血沾湿雪白的外套衣襟,安德烈厉声朝着比他高出不止一个头的雇佣兵大喝道:“你想干什么!松开她!”

这声大吼音量并不算小,隐藏在柱后阴影里的莱内拉被激起些难得的好奇心,探出头来探寻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怎么会在这?”

方才还散漫任由昆撒随意摆布的少女骤然抬起头看向她的方向,眼里的警觉与凌厉毫不掩饰。

意识到自己不经意发出了声音,不愿节外生枝的莱内拉迅速将自己藏进另一处阴影之中。

空敏锐的感官丢失了目标,这才又恢复平时懒散的模样,低下头将大半张脸藏在黑发之后。

“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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