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随手一拈,指缝之间便出现四枚精雕细琢的柳叶刀,在月光之下闪烁着灿金色的光芒啊,与他白皙莹润的指形成强烈的对比。
奚南栀只觉得有一道危险的气息锁定了自己,浓重的杀意铺天盖地而来仿佛要将自己吞噬殆尽,凭着自小练武的本能朝着右侧一避。
只听得一阵破空声,脸颊之上一阵刺痛,光洁的肌肤之上瞬间多了一道细若丝线的血痕。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小腹一痛,原本离自己还有好些距离的红衣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前,屈膝攻在她最脆弱的小腹之上。
奚南栀疼得闷哼一声,此番她竟是完全被动,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眼底之中闪过一丝凝重,正打算往旁边躲去先与他拉开距离。
可没想到那人仿佛是知道她想要干嘛一般,下一刻,奚南栀只觉得背部受到狠狠地一击,不由自主地单膝跪下,膝盖狠狠地磕在地面之上,发出骇人的脆响。
而那红衣男纸此时再也不复之前的戏谑或是慵懒。
此时的他一双红眸仿若鲜艳欲滴的血液,充满着嗜杀与暴虐,面上是陌生的冷漠与无情。
奚南栀一惊,她竟然没有一丁点还手之力……
红衣红眸……
难不成……
奚南栀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与怒火,魔宗吗?他是魔宗宗主红衣吗?
“你是谁?!”
“你没有资格知道。我劝你少多管闲事,他的事情不是你可以窥探的。你没有资格!”
奚南栀面上一冷:“魔宗?”
话音刚落背部之上的压力又重了几分,直接将她的身子又压弯几分。
“我劝过你,不要妄想窥探他的身份。他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只需要帮我把他带出去,自然会有人来找他。我说过带着他对你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如若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他脚上又用力几分。
奚南栀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些许鲜血,一双眼睛布满血丝,似乎是在极力地忍耐,忽地她的瞳孔之中闪过一丝鲜红。
师亦宸一怔,趁他怔愣之时,奚南栀把握时机,借力使力用力一挣,师亦宸一个不查倒退几步。
反观奚南栀又恢复了那双黝黑无波的黑瞳,他眯了眯眼,怎么回事……
他看错了吗?
奚南栀此时立刻做出防御姿态,只是口中却还是挽回一二。
“前辈,晚辈并无恶意。我对他的心思您也知道。”
闻此师亦宸一愣,什么意思?是说她对他没有恶意?还是说她喜欢他?
奚南栀将他的反应看在眼中,眼底晦暗不明,继续道:“我看明白了,我喜欢他。”
闻言,师亦宸面上忽地阴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来:“放肆!张狂!还敢骗我!今晚看在他的情况在你的影响之下有所好转,本座不要你性命,喝了忘忧水,忘却在这谷中之事便许你离去。”
说着他不知道从何处摸出一瓶纯黑色水滴形瓷器。
奚南栀瞳孔微缩,直觉告诉她这谷中师徒二人与自己想要查的东西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眼前的红衣男子越说他跟她井水不犯河水,心中越是想到那个刻着‘夙’字的小瓶子。
她想到的更是那晚,这位前辈跟她说的话,他们两个调查的事情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他愿意帮助自己,告诉自己一些东西。
父亲的死多年调查,一点进展都没有,娄家的手也越伸越长,她娶夫之事也拖了好几年,娄家正打算给她送人进来。
而眼前的红衣男子是她唯一的突破口。
她现在才明白那日,前辈所说的,她需要木宸是什么意思。
有了木宸,红衣男子自然会为了木宸多少给自己一些帮助,别的不说,单是红衣男子手上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灵通程度以及他本身强大的实力。
还有木宸这个人。他身上充满秘密。
刚才那红衣前辈说,自己让他的情况好转,好像确实。被他碰上自己跟红衣前辈谈话那晚之后,他本来仿佛小孩子的心智一下子成长了好多。
不是指常识上的成长,常识之上他还是一样的蠢兮兮的。只是给人的感觉仿佛长大了,多了些情绪。
她也相信前辈非要自己带走他自然是有道理的。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何内心猛然一阵不舒服。
许是因为前段时间的相处太过纯粹,现如今那个无所不利的自己还有些不习惯。她这般安慰自己。
师亦宸见她愣在原地发呆了许久,也不过来接,冷哼一声,将她唤回神。
“前辈,我喜欢他,是愿意带他走的。今夜来访目的也不是为了探寻什么秘密,只是真心的为他好。我总要知道谁想要害他,我该怎么保护他,他是什么身份该避着哪些仇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