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4)

我在医院和学校之间折返。爷爷年纪大了,总不能让他守夜,Mikey还是孩子,睡眠不足会长不高。而伊佐那,伊佐那已经出狱,真一郎出事前我们和他一起打了电动,我不知道他和真一郎之间发生了什么,总之那次不欢而散。真一郎出事后他露过一面,之后再也没出现,倒是鹤蝶会偶尔来看看。

我熬夜成习,每夜守在真一郎身边,倒也不觉得累。也不知道这人平常都怎么收拾自己,明明昏迷了这么多天,身上却依旧带着淡淡的橘子味。

我喜欢趴在真一郎床边睡觉,朦胧中总觉得脸颊刺痒,想嘟囔别闹,恍惚着真一郎还在昏迷,谁那么大胆子闹我睡觉。睁开眼,就对上真一郎黑沉沉的眼睛。

我尖叫着跳起来拍下呼叫铃,我想抓他的手,又不敢,胳膊举起放下,然后冲出病房大呼小叫喊医生。我死死盯着真一郎,生怕自己一眨眼,真一郎又把眼睛闭上。

\"恢复的很好。\"

我欢呼了声。

送走医生后,联系真一郎的家人朋友。我坐在床边看着真一郎,总觉得有些不真实。我碰碰他的脸,又戳戳他的眉毛。他纵容我闹,也不说话,只笑。

\"我们结婚吧。\"我说。

我又一次拍响呼叫铃。

医生和Mikey一起进来,Mikey像发小炮弹,冲到真一郎床边。

\"醒了?醒了?\"Mikey恨不得上手掰开真一郎的眼睛,\"不是说醒了?\"

龙崽和明司武臣他们也一齐进来,乌压压一群人围在真一郎床边,先看真一郎,然后瞪我。

我盘着手指,不太敢抬头。

\"就是,刚才醒了,然后....提了下结婚,就...\"

\"那个,短期内最好不要刺激他。\"医生检查后,讪讪说,\"恢复的挺好,再观察观察,家属过来,我说一下注意事项。\"

谢谢医生救我。

我跟医生出去,从饮食到日常保养,我记了一张纸。等再回去,真一郎已经醒了,正在接受嘲笑。我没往那边凑,只靠在门口看他们。看来Mikey没和艾玛在一起,现在围在真一郎床边的只有男孩儿。

大概是上次事件的后遗症,我对群聚的男性有些精神过敏。从前还不会如此,现在见到扎堆的男人总要避着走。即便他们身上冠了\"真一郎的某某\",我也有些怕。

怕未来丈夫的朋友和兄弟,这话说出去也蛮好笑。只是仔细数,这些人里面似乎只有鹤蝶能叫我安心。而Mikey和他的朋友们,拆开来,每个都是好孩子,可他们喜欢扎堆出现。

群聚就是不行。群聚的热血会冲散男人仅剩的、头发丝都比不过的理智,让他们变成嚎叫的野兽。

我不敢让真一郎太累,估量着时间,便去赶他们离开。

接下来,我开始奔波学校课业,照顾真一郎,筹备婚礼。我像被拧紧发条的陀螺,一边嘀咕“忙死了忙死了”,一边快活地团团转。试衣服时才发现腰间竟然空出一块,下巴越发尖,眼也越发大。这是好事情。我加紧收拾自己,一定要当最美的新娘 。

2003年,六月,我迎来20岁生日,当天我和真一郎拿到结婚证明。

朋友收到请柬后,狐疑地打量我的肚子说∶“你干嘛这么着急结婚,你不会怀孕了吧?”

不要说怀孕,恋爱谈三年,结果到结婚都还是处女。

六月十四日,我的婚礼。

我挽着父母的手走向真一郎。

很奇妙。

站在教堂外,总觉得发冠沉甸甸的,被婚纱包裹住的身体几乎喘不过气。门打开时,因为专心思考要先迈左脚还是右脚的我愣了好一会儿,还是妈妈念叨了句∶“不结了?咱们跑?”这才猛地反应过来。

妈妈,现在应该跑不了了。

我看了眼坐在新郎亲朋位上的男人们。佐野家没什么亲戚,来的全是真一郎的同代、后辈。虽然穿着西装,面露微笑,可“我不好惹”四个字全都明晃晃带在头上。

发请柬时,真一郎犹豫了好一会儿,他怕吓到我的家人。我只叫他尽管把该宴请的都喊来。

真一郎站在红毯的末端,或是前端?他穿着礼服,乌黑到有种光明之意。真一郎上半张脸在哭,下半张脸在笑,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现在表情滑稽,眼睛一会儿埋进手掌,一会儿露出来。站在他身后做伴郎的今牛若狭递给他纸巾,他又把脸藏在纸巾里。

我听到两边人讲∶新娘真漂亮。顿时骄傲极了,本来被羞涩压低的脑袋高高昂起来。真一郎的新娘这么漂亮,一定得把脸露出来,让大家好好瞧瞧。

父亲像是要和真一郎比谁哭得更厉害似的,死活不肯把我交给真一郎,还是妈妈推开他,把我的手放到真一郎掌心。

“我们家的向日葵,以后就交给你了。”妈妈说。

真一郎的手掌汗津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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