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嬷嬷眼珠子转了转,“婴宁小姐,真的不能打呀。”
她几步过去拦住了两个小厮,冲着姜婴宁喊道,“张婆子年纪大了,二十板子她可能就没命了,到时候老夫人和大夫人追究起来……”
她故意顿了顿,“婴宁小姐,咱们还是去寿安堂找老夫人吧。”
“对,找老夫人给我做主,你们凭什么动用私刑?”张婆子缓过一口气,也跟着叫嚷道。
“现在当家作主的是我,祖母年纪大了,不爱管这些琐事。”
姜婴宁神色淡淡,“在我秋水轩,没我的命令,谁也别想把人带走。”
这一下,张婆子脸色彻底白了,钱嬷嬷同样神色难看。
姜婴宁再次挥手,“把人带走。”
“不行呀。”张婆子见事情不对,一把拉住了钱嬷嬷的衣服,“嬷嬷,救我呀,快救救我呀。”
钱嬷嬷急得团团转,又冲姜婴宁哀求道,“婴宁小姐,不然就算了吧,张婆子在府里也伺候了几十年,没有功劳……”
“那她就是晚节不保,更留不得。”姜婴宁再次打断钱嬷嬷的话,丝毫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
只见张婆子挣扎了一下,忽然松开了钱嬷嬷,起身几步冲到了姜婴宁面前,直接跪了下去。
“婴宁小姐明察,明察呀,我没偷东西,是钱嬷嬷……”张婆子指着身后的钱嬷嬷,“是她让我配合她为难你,说你这个家当不了几天。”
“张婆子?”钱嬷嬷一声尖叫,“你胡说什么呢?”
她吓得双腿抖了一下,一下子跪了下去,“婴宁小姐,别听这老奴嚼舌根,奴才一心为侯府,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儿?”
张婆子愣了一下,接着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钱嬷嬷,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我一直与你交好,替你瞒了多少事儿?拿了多少油水?你现在要眼睁睁的看我冤死吗?”
她冷笑一声道,“你以为我张婆子是傻的?你干的那些好事儿,我都留着证据呢!”
钱嬷嬷一听,顿时身子一软,瘫坐在地。
姜婴宁笑着摇了摇头,显然眼前的事儿她并不意外,此时别说是钱嬷嬷,就算是府里其他婆子丫鬟的关系,秋桐也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她只是没想到,钱嬷嬷这么看不惯自己,竟然这么快就送上门来。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钱嬷嬷,“钱嬷嬷,你还有什么话要狡辩吗?”
钱嬷嬷愣了一下,又试探的问道,“你……你早就知道我俩串通好了?”
“不然呢?”姜婴宁觉得好笑,一帮上了年纪的老家伙还想在她面前玩手段?
她俯下身子,笑嘻嘻的冲钱嬷嬷道,“嬷嬷,你连大夫人都玩不过,却还想挑战我吗?”
钱嬷嬷瞬间傻眼了,是呀,姜婴宁虽然只有十岁,但是一个十岁的丫头能拿到执掌中馈的权利,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更别提姜婴宁之前面对的人是柳如烟,可以说柳如烟都是姜婴宁的手下败将,自己怎么这么傻呢?
她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认罪,“婴宁小姐,奴才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请婴宁小姐饶苏奴才一会儿,奴才一定兢兢业业的跟着你。”
“晚了!”姜婴宁声音冷了几分,“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她再次坐了回去,吩咐春桃道,“钱嬷嬷和张婆子一起打发出府,你从咱们院子选个合适的人代替钱嬷嬷。”
“是。”春桃给两个小厮递了个眼色,钱嬷嬷和张婆子便离开被拖了出去。
两个老家伙显然不甘心,一个比一个嗓门大,出了秋水轩还一路嚎呢。
柳如烟正好在外面散步,闻言立刻差红梅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儿。
很快,红梅便回来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柳如烟。
“什么?”柳如烟恨得咬牙切齿,“姜婴宁把钱嬷嬷赶走了?”
“是呀,夫人。”红梅心中佩服姜婴宁的果敢手段,面上却不敢表现分毫。
最近,她越发的不爱呆在锦华堂,好几次托璎珞给姜婴宁带话,她想去秋水轩伺候。
姜婴宁也答应了,说还有最后一件事,等办完了,便把她要到秋水轩。
红梅心中有些激动,但是也有些担心,她很怕柳如烟之后会找机会报复自己。
但是璎珞告诉她没事儿,说姜婴宁一定会把事情都处理好,让她安心等待。
柳如烟气的够呛,钱嬷嬷和于嬷嬷都是她精挑细选的人,是她的左膀右臂,没想到姜婴宁上位才几天,就断了她一条胳膊。
她忙冲红梅吩咐道,“去把于嬷嬷叫到锦华堂来。”
“是。”红梅得了命令,便立刻去找于嬷嬷了。
于嬷嬷眼被送回来的钱嬷嬷吓得够呛,赶紧跟着红梅一起去了锦华堂。
“见过大夫人。”她有些战战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