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婴宁离涟贵妃很近,能清楚的看见她的神情。
可以看出,涟贵妃非常激动,纵使她在极力控制,可眼底那一波波涌动依旧逃不出姜婴宁的眼睛。
涟贵妃看着姬钟离,良久都没开口说话,因为她怕自己一张嘴,声音就会出卖一切。
好一会儿,还是姬钟离主动开了口,“贵妃娘娘,有什么事儿吗?”
涟贵妃猛地回过神,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声音才得以尽量平稳的响起,“姬公子,可否麻烦你也走一趟,我想跟你的小姑娘说说话。”
“贵妃言重了,请。”姬钟离不卑不亢,注视着涟贵妃先走了,他才跟姜婴宁一起跟了上去。
一行人一路出了正阳殿,往涟贵妃的映月宫去了。
映月宫的位置在皇宫的东边,是颂德帝专门为涟水修葺的殿宇,高大华丽,旁边还有一汪清澈的湖泊,特别唯美、浪漫。
几人进入映月宫之后,涟水便直接带着几人上了三楼,又吩咐采薇去准备点心、茶水。
“是,奴婢这就去。”采薇有些激动地看了一眼姬钟离和姜婴宁,这才退了出去,将房门关好。
此时,只剩下涟水、姜婴宁和姬钟离。
“涟水见过主子,见过姬少爷。”涟水忽然转身,直接在两人面前跪了下去。
姜婴宁吓了一跳,涟水看起来应该十八九岁了,她毕竟是个小辈,怎么能受这么大的礼?
她忙上前去扶人,“贵妃娘娘,你快起来,怎么能行这么大的礼。”
“没关系。”或许是压抑太久了,涟水现在显然很激动,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涟水一直不能跟在两位主子身边,就让涟水跪一会儿吧。”
姜婴宁还是觉得不妥,可是她看出来自己劝不住涟水,便立刻看向姬钟离,“离哥哥,快让贵妃娘娘起来吧。”
姬钟离声音平静道,“涟水,没听见吗?”
“是。”涟水果然听姬钟离的话,立刻擦了擦眼泪,起来了。
姬钟离又有些不悦的开口道,“涟水,你的主子是谁,你应该明白。”
涟水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姬钟离会对自己如此陌生,然后才有些尴尬的冲姜婴宁解释道,“主人,请你不要介意,涟水能进宫、能做成现在的事儿,都是当初姬公子的安排,所以……”
姜婴宁立刻笑着摇了摇头,“贵妃娘娘不必这样,我不在意的。”
“主人,你还叫我贵妃娘娘?”涟水苦笑了一声,似乎很不喜欢这个称呼,“你同姬公子一样,叫我涟水吧。”
“那我叫你涟水姐姐吧。”姜婴宁的态度还是有些疏离,毕竟这么多年,她跟涟水没有半点直接联系,在宫中的布排,她也没有任何参与。
“好。”涟水没有拒绝,笑着说道,“主人高兴就好。”
她的目光总是不时的去看一眼姬钟离,又忽然尴尬道,“看我都高兴傻了,大家都站着干什么?快坐下吧。”
“恩。”姜婴宁点了点头,便要坐下。
姬钟离却开口道,“我就不坐了,我先出去,你们慢慢聊。”
涟水顿时露出一副不舍得神情。
姜婴宁也觉得不妥,立刻站起身,想要阻止姬钟离离开。
姬钟离却有些宠溺的淡淡道,“小姑娘,你要做的事儿,还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哦。”姜婴宁不情不愿的应了一声,便目送着姬钟离走了。
“姬公子,对婴宁小姐确实很特别。”涟水在后面笑着说道,“我听说,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住在一个院子里?”
“恩。”姜婴宁点了点头,再次坐到了涟水对面的位置,“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离哥哥的?”
“很久了。”涟水显然开始回忆起来,“那时候我比你现在还要大,跟姬公子差不多吧,十五岁。”
“那你……”姜婴宁有些好奇涟水的年纪。
“我进宫四年了,今年……十九岁。”涟水显然有些不同于年纪的柔情和冷静,脸上的笑容有一种岁月沉淀的恬淡。
十九岁,就登上了贵妃的位置,而且是在没有子嗣的情况下,姜婴宁可以想象出颂德帝有多宠爱涟水。
她笑着说道,“看来皇上对姐姐是宠爱有加了。”
涟水闻言却没有半点得意和高兴,而是冷哼了一声,似乎对这一切极其的不屑。
姜婴宁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姬钟离走后,涟水好像就不想说什么了。
于是,她便很主动的站起身,“涟水姐姐,其实今天见面也没什么事,就是我这么长时间,得了宫里不少情报,都是出自姐姐的手,所以我也一直挺好奇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涟水闻言看向姜婴宁,不冷不热的问道,“主人现在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姜婴宁笑了笑